“什?”
“见陛下对娘娘甚是信任,等他解决端王,娘娘能不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让他放谢妃
“陛下……”
“陛下切安好。他很挂念你,无奈身不能至,让代劳。”庾晚音张口就来,“他让你好好养病,等明年田里燕黍成熟时,咱们起去看。”
岑堇天面露微笑,慢慢颔首。
萧添采诊完脉,回身将庾晚音拉出屋,低声道:“沉疴难愈,应该是出生就带恶疾,拖到现在,已经无力回天。”
庾晚音心中紧,还不肯放弃希望,疑心他没有使出全力,又不知该如何求他,只能深深躬身:“萧先生。”
出来迎客是个出乎她意料人——尔岚。
尔岚见过庾晚音男装,眼认出她:“娘娘。岑兄病重,又无亲友在身边,来帮忙。”
庾晚音顾不上寒暄,忙把萧添采推进去:“让他给岑大人看看。”
萧添采不情不愿地搭上病人脉。
岑堇天费力地撑开眼帘,望见庾晚音。他面现急切,略去所有虚礼,用仅存力气道:“娘娘,燕黍在各种田地耕作之法,已写入册中……”
“那让萧添采自己去,你别去。”
“萧添采这人只跟谢永儿条心,对你可是挺有意见,万他糊弄们……”
“晚音。”夏侯澹打断她,语气是从未有过强硬,“别去。岑堇天有什遗言,可以让人转达。”
庾晚音不认识般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轻声问:“你想让他也在死前望着皇宫方向吗?”
有床幔遮挡,夏侯澹脸庞隐在阴影中,苍白而模糊,让她突然回忆起初见之时,自己得知他身份之前恐惧。
萧添采大惊:“娘娘使不得!”
庾晚音:“屋中那位,是所有大夏百姓恩人,求萧先生让他多活些时日,哪怕看到次丰收也好。”
萧添采:“。”
他沉思片刻:“只是多活几个月话,或许有法子。”
庾晚音正要高兴,又听他道:“但有个条件。”
尔岚帮着将册子递给她。
岑堇天曾说过这玩意需要两三年才能试验出来,不知他用什法子,竟赶出来。
庾晚音郑重道:“放心吧,图尔答应到燕国就将货物运来,开中法也在照常实行,开春时全国农户都会种上燕黍。”
岑堇天:“仓廪……”
庾晚音:“户部检查过各地仓廪储备,旱灾来,怎调剂赈灾都已有数。等到旱灾过去,还会让各地照着你册子调整作物种类。”
他语气也像那时样疲惫:“等下地狱再还他债。”
庾晚音还是出宫。
傍晚,趁着夏侯澹召见别人,她带上萧添采与暗卫,熟门熟路地溜出去。暗卫早已习惯她在宫中为所欲为,根本没想过她这次竟是抗旨。
他们照常确认无人尾随,庾晚音担心夏侯澹发现后派人来追,催着马车直奔岑堇天私宅。
那片熟悉试验田已经被积雪掩埋,看不出作物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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