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锡感动得潸然泪下,却又不能进宫谢恩,最后洋洋洒洒写张陈情表,恨不得磕出点血来涂上去。
庾晚音看得直乐:“有几个字都糊,不会是边哭边写吧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夏侯澹转头望向她:“怎?”
庾晚音盯着奏折:“他说岑堇天快不行,想再见你面。”
他挥退众人,低头拉开床头暗格,取出只绣工粗糙香囊,捏在修长手指间晃荡两下。
如果谢永儿真有天眼,就会发现他手中把玩香囊,并不是自己所绣。
庾晚音打个喷嚏。
她正在翻奏折。
夏侯澹最近拖着尚未痊愈伤口,成日撑出生龙活虎样子与人周旋,往往回寝殿就直接躺下。庾晚音为减少他工作量,坐在床边张张地翻奏折,目十行地扫过去,总结道:“章太傅歌功颂德三百字,重点是吹句自己侄子。”
。
“谢,永,儿——”木云将这几个字咀嚼出血味。
与此同时,端王党正在进行这个月第十八次紧急会议。
臣子们着急上火,千方百计暗示端王该动手,皇帝在飞速成长,晚天动手就少分胜算。
夏侯泊面上派庄严,优雅眉目间隐现忧愁:“陛下虽然为君有过,毕竟仍是本王亲生兄弟。他不仁,却不可不义。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与他样不择手段,又怎对得起诸位拳拳之心?”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夏侯澹坐起来,正视着她:“现在不能出宫。”
“知道,那——”
“你也不能去。那天就说,外面不太平。”
庾晚音急:“刚想起来,可以带萧添采去看他啊,就算治不好他,哪怕让他走得舒服点呢?当初是们忽悠他入朝!”
夏侯澹:“呸,他侄子是个智障,晾着吧。”
庾晚音将它丢到“不重要”那堆,又翻到下张,笑:“李云锡。”
自从朝中开始变动,她就没见过李云锡等人。
夏侯澹不再与他们私下接触,还特别告诫几人,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少与人议论皇帝,更别让自己成为拥皇党里出头鸟。
李云锡已经在朝堂中摸爬滚打些时候,也懂些好歹。收到夏侯澹告诫,他奇迹般领会用意:皇帝对胜利并无绝对把握。万最后赢是端王,皇帝也要尽量保住这批臣子,确保端王得势后不因记恨而毁他们。
臣子们热泪盈眶:“殿下!”
夏侯泊温声劝慰:“诸位务必安稳勿燥,多行不义必自毙,要相信他果报很快就来。”
夏侯泊送走臣子们,大门关,唤来死士:“按照计划去布置。”
死士:“殿下,听说谢妃已经倒戈,她又常能未卜先知,会不会将们计划也报给皇帝?”
夏侯泊微笑:“以前她出主意,在实行时都会改变些小小细节,她并不能察觉。这次也样,会在计划当日,临时让你们去多办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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