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强撑着走进寝殿,大门合,原地倒下去。
“澹儿!”北舟惊呼。
作为侍卫跟在后头庾晚音冲过去,帮着道扶住他,沾满手血。
同样跟在后头图尔:“……快叫太医啊!”
夏侯澹冲他翻个白眼,又望向庾晚音。
他不动声色地将大半体重交给北舟支撑,淡定地问:“赵五成呢?”
副统领嗫嚅着不敢答。夏侯澹不耐烦道:“说实话。”
副统领:“赵统领他……不见。”
早些时候,副统领被杨铎捷怂恿着支开赵五成,偷取兵符,假传军令,带着所有肯听命于自己人去救驾。
返程之前,他还担心赵五成会带着剩下兵马来拦路,不做二不休行弑君之实。他特意着人先行去查探番,却发现赵五成见风头不对就消失不见。赵五成胆小如鼠,见事情败露,多半是收拾细软跑路。
没人敢答,他便自问自答:“在为她修坟里。”
声巨响,石门终于被锤出个洞。
又是几下,它四分五裂,崩落下去,溅起地泥点。
禁军副统领跪地道:“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他低着脑袋,听见皇帝惊慌失措声音:“别管朕,先救母后。”
!”
夏侯澹亲切道:“不劳母后挂念,儿臣不会死。”
北舟徒手撬开太后嘴,在她杀鸡般尖叫声中将药丸塞进去。
夏侯澹:“母后大约忘,拜你与端王所赐,儿臣这些年中过多少毒,又服过多少药吧。寻常毒药,对儿臣可没那管用。”
北舟卡着她脖子,将她整个人提溜起来抖抖。
他有好多事要交代她。
比如他并不像嘴上说那样,自信定能
夏侯澹嗤笑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禁军统领。”
副统领心头狂喜。
夏侯澹:“传朕旨意,刁民作乱,全城戒严。禁军护驾不力,赵五成渎职逃窜,捉住他斩立决。”
副统领慷慨激昂道:“臣遵旨!”
他领命而去,庆幸着自己最后时刻押对宝,没有留意到夏侯澹回身进宫步履略有些迟缓。
副统领愣,举高灯烛朝墓室内望去,只见太后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口眼歪斜,竟是中风模样。
当下禁军将满室伤员抬下山,护卫着圣驾回城。
回宫路上,雨势渐收,云层散开后,众人才惊觉已是傍晚。天际夕光如熊熊烈火,要将残云焚为飞灰。
马车入宫,太后先被扛进去。
副统领又要去扶夏侯澹下车,皇帝却置之不理,由变回嬷嬷身形北舟搀着走下来。
药丸入腹。
夏侯澹:“母后且安心吧,儿臣会全须全尾地活到和谈成功,活到端王落败,活到天下太平。到时候,你抱着孙儿在地府业火里炙烤之余,别忘为儿臣欢喜啊。”
太后呻吟声和求饶声逐渐低弱,最后只剩嗬嗬喘气声。
寂静中,夏侯澹突兀地笑起来。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诸位记得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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