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示意,学子们讪讪地重新落座。
只有李云锡仍然梗着脖子站着:“陛下既有此心,何不整顿科举,广纳人才,却要等形同做贼,蒙面来见?如此纳才,未免有失君仪。”
“适才说过,确有苦衷。”夏侯澹道,“太多双眼睛盯着朕,单是动动科举,便会立即遇到多方阻挠。若非暗卫四处搜罗,诸位锦绣文章,根本到不朕案上。此时只能暗中联系,再缓缓图之,将诸位送去合适位置上大展宏图。”
他叹口气:“诸位入朝野,定会被太后或端王党盯上,或吸纳,或利用,或针对,拖入他们豪赌之中。到那日,惟愿诸位莫忘今日舟上痛陈之辞、鸿鹄之志,站直身子,做大
她应该在船底,不应该在船里。
夏侯澹又指指她:“这是祸国妖妃庾晚音。”
暗卫积极地围上来。
凝固在原地学子们终于动,七零八落地跪下去,面如死灰。
只有两个人还硬杵在原地不肯跪。
唯有李云锡嗤笑道:“有何不敢?在座诸位皓首穷经,能救大夏几何?”
夏侯澹:“没错,读书救不大夏人。”
李云锡:“你们且抬眼看看,不见青天,唯见烂泥!硕鼠硕鼠,无食黍!既为苍生,无有不可!”
夏侯澹激情鼓掌:“说得太好,有李兄这般胸襟抱负,大夏才有望啊!”
学子们都感动地看着他:“阁下果然信如其人。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不知阁下能否告知大名?”
点,余人纷纷附和。
有人说朝中能臣凋零,大夏要完,自己恨不能以头抢地唤醒那,bao君。
有人提出端王文韬武略,尚可称贤王;又有人冷笑道端王心自保,不敢出头。
有人辩驳端王无罪,罪在,bao君,陷民生于水火。
甚至有人指责庾晚音妖妃祸国。
其中个自然是李云锡,另个是刚才附和得最起劲杜杉。
此时李云锡自知必死,反而不慌不忙,瞪着那对恶人夫妻满脸不忿;杜杉却双腿发抖,只因脸面比天大,愣是不肯输给李云锡。
夏侯澹摆摆手挥退暗卫:“诸位都请起。”
他倒是没有丝毫不自在,就仿佛刚才放言要反自己人不是他。
“诸位只知,bao君苛政鱼肉百姓,殊不知朕这个皇帝早已被架空。如今朝政,半数由太后把持,半数由端王左右。他们以朕百姓为赌注,场接场地豪赌,朕心如刀割,却别无他法。今日叙,只为朝诸位剖开这颗拳拳之心。”
夏侯澹摇摇折扇,儒雅道:“敝姓夏侯。”
船舱里寂静下。
学子们纷纷站起身来望着他:“端……端……”
夏侯澹:“单名个‘澹’字。”
庾晚音脚趾抠地。
最后有人喝茶上头,振臂呼:“王侯将相!”
夏侯澹:“宁有种乎?”
学子:“正是!”
庾晚音呛咳出声,拿胳膊肘捅夏侯澹。
学子们冷静下来想,也有些胆寒:“……阁下可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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