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臣瑞话音未落，辛云茂便果断道：“可以。”
“嗯？”
“好，可以。”
胡臣瑞来时绞尽脑汁打腹稿，不料辛云茂连开头都没听完，便
口答应下来。他早就习惯对方淡然置之、无动于衷
态度，现在头次遇到如此迅速回复，还真是颇不适应。
辛云茂见胡臣瑞神色迷惘，还面无表情地再次重复：“
说可以。”
如现在，胡臣瑞都走到石壁下，辛云茂也没回头看他。
辛云茂孤坐在高石之上，如墨长发披散下来，朗目疏眉，清俊出尘，动不动地盯着水面，倘若再拿只鱼竿，还真有几分独钓寒江雪意味。只是他手中空无物，唯有身侧放把青黑纸伞。
他褪去障眼法后，不再是现代打扮，着袭泛青古袍，衣袂飘飘起却能瞧见深黑痕迹，既像浅色宣纸上晕染开墨，又似衣角在被翻涌不止黑焰烧灼。
这是龙焰烫过伤痕。
他曾被黑火烧透，又断掉对方手。
鸣还将经济开发科钥匙找出来，交给新官上任楚稚水。
“小楚啊，经济开发科也在三层，你们明天看看还缺什
，这两天就可以抓紧补上。”洪熙鸣热情道，“会去通知金渝。”
“有事需要帮忙就说，你知道办公室在哪儿。”
楚稚水接过钥匙，感激道：“好，谢谢洪姐。”
院内古树枝繁叶茂，编织出片浓荫如盖。
“……嗯，好，经济开发
胡臣瑞下意识地看那把青黑纸伞，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主动开口道：“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
辛云茂背对他静坐不动。
胡臣瑞见怪不怪，自顾自道：“局里新来个人类小姑娘叫楚稚水，你们可能在后勤科碰到过，她本来打算今天从局里辞职……”
辛云茂怔，他终于侧头，俯视胡臣瑞。
“但们刚才商量番，决定让她到经济开发科任职，只是她想把你也调过去。”胡臣瑞不知如何说服对方，硬着头皮道，“其实神君本来也不算后勤科，当初就是找个地方休息，现在换个……”
胡臣瑞站在四层窗口边，透过枝叶缝隙目送楚稚水离去，直至她车缓缓驶离槐江观察局。他出神许久，才长叹声，自言自语道：“行，也该去通知
。”
槐江观察局面积很大，只是碍于经费紧张，很多地方处于荒弃，没有矗立任何建筑。浅滩边溪水淙淙，石块已滑腻生苔，很容易脚下呲溜。
胡臣瑞望着遥坐石壁上辛云茂，竟不知道对方如何找到此处。黑发神君总是在槐江观察局四处漫步，或者说他直在这片大荒闲游，也不清楚到底在寻觅什。
辛云茂存在远比槐江观察局要久远，倒不如说是他们在他活动区域建局。双方井水不犯河水，直保持安全距离。
胡臣瑞任职局长前，从没见过封神妖怪，更不知道其性格秉性。实际上，他现在也摸不透辛云茂，偶尔认为对方心若游魂，万千情绪早在大战中打散，已经遇到什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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