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因边说着边伸手压下胸前,他忍住疼痛,站起身捡起那具倒在爬行中途骷髅头颅,在伊惊愕目光之中走近那间布满玫瑰花瓣浪漫之地。
至死不渝,浪漫之地。
他双手捧着骷髅头骨,将对方放在康妮小姐怀中。洁白骨头半埋入玫瑰花瓣,半埋入爱人手臂之间。
可能邓普斯先生永远也不会想到有这样天——他心爱、挚爱康妮,他常年缠绵病榻连路都很难走几步康妮、他永远要保护下去妻子,会用自己纤弱手臂环绕着他,会用他曾经守护着她方式来守护着自己。他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心脏,但贴近康妮心口,仿佛仍能听到许多年前,美丽妻子为束玫瑰而欣喜心跳。
不是为束玫瑰,是为赠送玫瑰他。
你叫什名字?”
“阿诺因。”
“没有姓吗?”伊局促地道,“叫伊.阿卡林杰斯。”
“没有。”阿诺因抬起头对着牧师笑下,他皮肤此刻血色尽褪,有种如霜苍白通透感,半长乌黑发丝没有任何刻让人觉得这合适、这魔魅过,冥冥之中,仿佛有种怦然心动鼓点敲击着逼近,细碎鳞片爬上他手背,爬上他眼角,光芒有限,而他危险与美丽永恒无垠。
伊又次失去反应,他甚至找不到个成熟词来形容对方,蛊惑?妖冶?他不能准确地说出来,只能逃避似、后知后觉地垂下眼睛,陷入沉默。
爱与痴,与童话,是永不磨灭。
阿诺因朝着布满玫瑰花大床行个标准礼节。他静悄悄地退出去,靠在外面墙上仰头喘口气,听见伊问:“阿诺,你好点没有?”
阿诺因没有正面回答:“谁让你这叫,你知不知道你这叫——”
他话语未落,两人头顶上石板发出轰隆声,整块翻转石板都跟着裂出蛛网般纹路,然后粉碎着掉下来。灰尘顿时飞扬四起,阿诺因偏头被呛得咳嗽半天,眯着眼睛恢复视野,他已经没力气去追究自己身上鳞片浮现和异变特征。
灰尘落下。
两个人都已经没有继续施法能力,就在巫师与牧师难得和平,坐在起恢复体力时候,地上失去行动能力骷髅巫师依旧在挣扎,当两人将目光投向他时,才发觉原来这个被转化低级死灵生物在向个方向爬行。
阿诺因沿着这个方向看过去,见到那扇门已经被撞坏房间,看到满床玫瑰花。他陡然心口闷,看着那具破损骷髅断裂腿骨、断裂指骨、低级而难以愈合骨架不断地零散,最后,连那件精致黑色巫师袍也被畸形破损半具骷髅落在身后。
两人寂静无声地看着他爬行,看着满地零散骨头碎片……直到他倒在路上,连手臂也全都散掉。
过好久都没有人说话,直到伊开口问:“……下手太重吗?”
“怎会。生死关头,再重也理所当然。牧师大人是被个死灵巫师感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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