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
呢……小皇帝闭
下眼，重新睁开
同时吐口气，安慰自己：依老师谨慎，不会有事。
与此同时，大军开拔向另个道路，火光照耀，沉重盔甲在静夜里撞出令人心生畏惧闷响。
大彧府，石汝培处。
西北温差极大，夜晚寒意浸润进四肢手脚。石汝培身着外族服饰，却还留着中原人士头发和冠。他正呆坐在野兽皮毛铺盖座椅上，眼前小案上放着张密报——由谢玟亲手所写，暗中递到他眼前游说之言。
石汝培手摩挲着上面字迹，早已晾干墨色修筑成熟悉笔锋。这样字迹他很是熟悉、却也阔别太久太久……三年前，他遥闻帝师死讯之后，那些曾经倾吐所有胸怀抱负锦绣文章便付于焚。
放出探子遁入大彧府府城,带回消息向着意料之中方向发展。为行事便宜，谢玟只带几人，他们尽皆伪装成鞑靼士兵模样,其中两人通夷语。
谢玟肩头笼罩上件厚厚毛绒大氅，发冠束起，衣领遮住半脖颈。火把燃烧光映亮他脸庞。
萧玄谦拧着眉头给他系着披风前系带。皇帝身戎装,今夜任务不比谢玟轻松，他勉强放下自己临阵改口念头,克制着道：“若是石汝培不识相,你拔出天下太平剑,暗卫便会宰他狗头,届时护送你向西行，陈慧东会接应你。”
谢玟道：“
明白。”
萧玄谦望着他脸庞,不知为何有些出神，手里便慢悠悠地打个蝴蝶结,过半晌才缱绻不舍地松开系带,低头贴向他脸颊，问：“能不去吗？”
是他？还是萧玄谦所使诡计？那死讯若是伪造，那这漫漫千个日夜，帝师又在何方？
石汝培沉默不言，即便他知道最多再过三刻钟，自己就能如约见到那个想要游说策反他人……只要当面见，所有疑问定当迎刃而解。但这样等待却也过于漫长。
他直呆坐着，心神时而长长游荡，时而又落在那封游说密报上，不知道又过多久，外面卫兵操着口外族
谢玟摇摇头,他转过身本想翻身上马,可心中满溢浓郁酸涩却时无法舒缓,身形停顿下，突然又回头拉住萧玄谦手,虽有众人在场，仍旧不顾矜持地抬头亲下他唇……什君臣贤名、什众臣怪罪，他此时也无法放在心上，只是对着稍微怔愣小皇帝道：“你已经好，对不对。”
“……”
萧玄谦看着他眼睛,几乎没有更多思考余地，他下意识地颔首，觉得自己如果不这回答话，怀玉那双湿润温柔眼睛仿佛下刻便会落下眼泪。
谢玟又紧紧地握他下，然后上马牵住缰绳。他周遭有近卫护持，很快便依照着探子传回消息遁入夜色当中，陷入片茫茫不见黑暗里。
萧玄谦望着那片黑暗，心神忽然像是根被精细修补过破烂绳索，在另头不断摇晃，让他动摇、迷茫、陷入难以安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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