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玟愣
愣，眨
下眼睛，道：“抱歉……
这不是老毛病
。”
“你还知道是老毛病。”小女孩拍拍他
手心，不高兴地哼声，“看你是真上年纪，精力只能用在个地方，再也没有心二用时候。”
她指是谢玟十年前刚刚来到这里时，与诸多国手对弈往昔。谢玟倒是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嗯，还会越来越念旧。”
这父女俩模式实在让人看不懂，暗卫十观察半晌，没有插话，他暗中揣摩着帝师面貌，觉得对方还是言重，谢大人看起来……不知道是二十五、还是二十六？远远谈不上精力不济地步……
十刚想到这儿，忽地又记起当今陛下也是二十五六，谢大人是陛下老师，那……他忍不住又仔细地端详对方片刻，头上简直快要冒出个问号来。
找别人……总归都是这之类妄想，但萧玄谦没说则是——他在最忽冷忽热、痛苦交织昏迷梦境中，望见匪夷所思画面：他见到自己失去理智、被爱/欲彻底侵吞，以至于伤害到老师，最终得到个分崩离析下场。
他惊诧、恼怒，既自责又愤恨，根本想不通为何会这样——也就忽然惊醒，睁开眼，就看到闭目休息谢玟坐在床边椅子上。
这个人身上有股非常飘渺、非常难以形容韵味，即便是这张脸上写满憔悴和疲倦时，也能让萧玄谦心中顷刻安定下来，他想，那是梦，没有发生。
不会发生。
萧玄谦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拨下他发丝，那些本该乖顺地归拢在身后长发，趁着主人困倦，散漫地滑落到肩头。他只这碰下，老师却睫羽微动，抬起眼眸。
他踌躇片刻，见谢大人脸上神情如故，才
萧玄谦觉得，被对方注视到那瞬间，他才算是真正地……活过来。
在那之后，谢玟利用此事，做足准备功夫和证据，在皇帝面前亲手揭开血淋淋惨剧，兄弟阋墙尽头，便是父子相残。当今皇帝不免为之感到肝胆俱裂，即便被伤害那个人是他不宠爱九皇子，他也为这份阴狠深深警备。地位远不如从前庄妃在夕之间被打入冷宫，荣华加身六皇子步走错，便被剥夺所有恩宠、幽禁在京郊处偏僻宅院里。
三日后，庄妃投井而亡。掌管这寒冷宫殿年长太监递出信来，辗转递到九皇子府上，谢玟挑亮灯芯，看着大病新愈学生披衣而来，展开那封效忠书信……这是个不起眼太监，在深宫沉浮多年，熬尽资历，但他兼有谨慎而大胆两种矛盾特质、并且是个彻头彻尾赌徒，只赌次。
这个人就是后来总管大监崔盛。
那时，谢玟也将这张不便示人书信烧掉，就如同眼下样。炸开细微炭火、零星火星，还有他指间飘落灰烬……他想得入神，手腕下子被童童拉回来，四五岁小女孩横眉怒目，大声批评道：“心不在焉时候不要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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