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见到谢玟立在窗前身影。明月清光满,缕如霜月光落在他身上,光线映过他发间玉簪。
“嗯。
“如若老师不原谅……”萧玄谦低语道,“明年便去西北御驾亲征,赢可保数十年无虞,免得西北军年年生事告急,输,那就死在外面,不给老师再添堵……”
谢玟眉心跳,抬眸看着他。萧玄谦往日纵然,bao虐狂躁,但从来不拿国事开玩笑,因为他知道贤明皇帝这个期望,是谢玟对他充满容忍根源之,眼前这个倒是任性得要命,什事儿都能拿来当成筹码握在手心。
……说不出是哪个更麻烦些。
谢玟道:“你随行太医是谁?张则在哪里?张太医要是无事,你请他到这里来,在洛都也认识些江湖郎中。”
“老师还是不舒服吗?之前在宫中开药方……”萧玄谦下意识地问。
成华四十年左右。”
成华四十年……
谢玟沉默片刻,道:“知道。南巡过后,有何打算?”
萧玄谦道:“老师,其实想……想把谢童带在身边教导。”
谢玟猛地抬头,露出股难以形容微妙表情:“为什?”
他话语未半,谢玟便将案上之前看到半书冲着他脑袋扔过去,冷淡地瞥他眼:“是看你还有没有治。”
萧玄谦接住书册,露出个心满意足笑容,似乎是因为他觉得这句话也是老师在关心自己,整个人周身气息都好许多,又黏在谢玟身边说好多话,费很大劲才送走。
傍晚时候,在外面玩天童童端着饭菜上来,她边吃饭,边听谢玟讲今日事,惊得连喝好几口茶水,才皱着眉道:“什意思这是,他真是精神病?”
“嗯。”谢玟道,“等他回来时,你留在身边观察下。”
“噢噢,这倒是没什。”童童夹口鱼,边吃边想,咽下去之后继续道,“另个人格是九殿下?成华四十年九殿下,那不是你们感情最好时候吗?”
“老师孩子就是孩子,”他说得极其认真,“生只有您个人,不会再有子嗣,如今老师有个孩子,况且她母亲……”说到这里时,小皇帝肉眼可见地咬下牙根,浑身往外冒酸味儿,稳稳神才继续。
“她母亲已经不在,这就是老师个人孩子。将她视同亲生女儿,教她习武射箭、治国理政,要让她做大启公主,唯个镇国公主。”他目光如刃,毫不觉得自己所说话有什叛逆之处,“等到谢童长大,她就是下任女帝,有在,这些都能办到……老师,你觉得好?”
谢玟怔愣许久,欲言又止,想说这闺女恐怕不是你想那样,又不能直白说出口,拐弯抹角地道:“……还是从长计议吧,她只是孩子。”
“……您真疼她。”
小皇帝不知道怎又冒出这样句话来,他拈酸吃醋本事愈发见长,连这口醋都能喝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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