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诉说模样很像多年前九殿下。
“……想要得太多,对?”他问个没有人回答问题,半晌又自言自语,“要是直沉没在黑暗里,没有人给点过盏烛光,那这辈子余生,也不会追逐着那点光芒,到痴魔地步。”
“要是没有遇到……不,要是老师没有遇到就好。那些人有昏庸、有愚昧、有懦弱……可他们都有母亲疼爱,都有人护着、有人陪伴,都会做得比好。”
萧玄谦起身离开,他归拢下床帐,到最后也没点起帐前那盏灯,但在离开之前,却还是回过头,明知道谢玟应该听不到,却忍不住低语道:“老师,明天……”
他没说完,因为谢玟明天应该也不想见他,所以只在心里说遍。
施舍者,他可以大发慈悲地温柔以待,也有资格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只能用尽切可以想到办法,让老师多看他眼。
谢玟问完这句,因恐惧而起混沌感稍稍减轻,两人距离分开,他便好得多,分别三年里,他原以为自己后遗症已经痊愈,但真到萧九面前,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次又次被卷进旋涡中。
“还要继续吗?”谢玟声音略有些哭后沙哑,尽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时候落泪,他不太清楚到底是后遗症发作吓到,还是因为贴近对方时、时常在心中泛起被遗憾和失望刺穿痛。
“不……”萧玄谦顿顿,在片静默中再次感觉到煎熬,他低语着续句,“对不起。”
“是让你过来,不用道歉。”谢玟道,“那睡吧。”
明天见。
———
谢玟面对感情虽然含蓄,但并不软弱。他确认自己心,对萧九与众不同、其中确有爱成分,他无可辩解、也不会为之恼恨,但他同样确认另点——他无法陪伴在这个人身边。
随后几日,简风致充当传话筒给谢玟和沈越霄递几回话,最近次,小沈大人竟然连
说完这句话,他就靠在床榻内侧盖好被子,背对着萧九躺下,既没有邀请,也没有驱逐。而萧玄谦便坐在原处,尽管周遭是片无穷黑暗,他仿佛也能从没有光地方望到对方似。
萧玄谦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睡,但听呼吸声应该是还醒着,他压低声音,很轻地道:“你……还在哭吗?”
早就没有。谢玟想着,个大男人,哪有那多眼泪。
“不知道你还害怕,以为你……”这世上所有词汇似乎都无法形容,他在朝堂上雷厉风行金口玉言,可到此刻,却连句真挚完整、能哄人开心话语都说不出来,“应该早点注意到。”对方还是毫无回应。但这样死寂,反而令人平静。
“每次你压抑委屈自己,对示好时候,都觉得好像马上就要失去你……你明明被锁在身边、留在枕畔,可似乎还跟你隔着千万里远,你只是从云端下来,偶然地遇见,随手地对好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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