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奏章、什参本,都是纸说辞。谢玟费尽心机、殚精竭虑地准备好切,打算让周老将军功成身退,让萧玄谦登基便收回兵权、兼有美名……可他却不领这个情,他要笔笔清算登基前帐,要这些三朝元老匍匐在他脚下磕头认错、或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场风波虽是因他跟周勉私交过密而起,但最终矛盾却是落在朝野之争。那日,谢玟第次见到个,bao君雏形。他被压倒在冷硬桌子上,粉碎茶盏碎片、裂开笔墨纸砚,小皇帝气息浓烈可怖,既刺入他心,又侵吞他骨血。
鲜红沾满雪白宣纸,他被扣着腕,在血迹流淌之中被狠狠地咬口,仿佛对方就以伤害他为生、以此才能取得快慰。他那时真以为,萧玄谦既要侮辱他,又要杀他。
碎片刺穿肌肤、齿痕、还有他至今不敢回忆那场可怕情/事,萧玄谦次又次把他拖回来按在怀里,不允许他逃走,像是被匹恶狼拆碎全身,反反复复、没有尽头。那股痛几乎劈进脊柱里,他陷在新帝怀抱里,赤金帝服染透血迹,还染上些别什液体,他脑海混沌,几乎说不出句完整话来。
谢玟急促混乱喘息,他全身都在颤抖,被,bao怒吞没,被咬住喉骨,萧九气息寒冷可怕,他想说什哄哄对方,就像是过去样……可他却讲不出来,那些温柔字眼如鲠在喉,比对方这种发疯
猫。
玉狮子是谢玟送给他。
只是养这久都不熟,它心里还是只喜欢老师……或许这也算是宠物随主人,他心里也只有老师。萧玄谦有些挫败地收回视线,他沉闷地道:“它掉毛。”
“嗯?”
小皇帝靠过来,根本没把猫放在眼里,他俯身抱住对方,铁心要跟谢玟同榻而眠。玉狮子在两人之间挤得翻滚圈,然后猫头挣扎地探出头来,大声怒斥:“喵喵喵喵——”
谢玟道:“难道你是不掉毛猫?”
“是。”皇帝硬要指鹿为马,指人为猫,也没人敢反驳。他把玉狮子扒拉到床底下,然后不由抗拒地环抱住他,明明是命令,可又很期许地道,“您也摸摸。”
隔着数年嫌隙和崩盘,隔着局早已僵不能动死棋,他被这个人折腾得死去活来遍后,竟然还能幻觉似从萧九身上看到当年模样,谢玟走神瞬,随后又笑笑,不置词地容许他靠过来,闭上眼。
熟悉呼吸声,熟悉温度和怀抱……还有紧随着切美好之后分崩离析、鸟尽弓藏。谢玟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既然要他死,又为什依靠他、挽留他、说什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人言行真能如此相悖,真能这两面三刀、表里不吗?
他想起对方登基不久时、在李宰辅府上那场宴会。萧玄谦已不需要他,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掰掉他心血、势力、亲友,他不知收敛,仿佛要谢玟众叛亲离、无所有,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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