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图他惨图他孤苦无依,图他心狠手黑反复无常?还是图他器大活烂犯精神病,把你折腾到生理性恐惧怕得发抖……”
啪嗒。棋子清脆地落到地上。
童童话语乍然停止,她只是时气昏头,本来没想迁怒谢玟,这时回过神来,后半句下子噎住,连忙道:“怀玉?”
谢玟突兀地感觉到阵强烈眩晕。棋子从掌心间溜出去,他头晕地扶住棋枰,眼前发黑连带着气息不稳……暖阁里馥郁香气缕缕地钻进脑子里,他强撑着站起身,差点下栽倒在地上。
但他被扶住,低眉顺眼文诚小太监扶住他肩膀,他轻轻地道:“谢大人。”
烛泪徒流。
李献不再劝说,他跟谢玟重新下盘棋,中盘告负,李老先生捋着雪白胡子,感慨似道:“谢大人棋风不像当年那样肃杀。”
“是好是坏呢?”谢玟问。
李献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告辞,走前忽然又回首说句:“怀玉先生。”
收棋谢玟抬起眼眸看过去。李献字句地道:“天下万民安宁,能救而不救,不是太狠心吗?”
谢玟立刻料到是怎回事,他闭下眼、声音微哑地道,“像你这样棋,旦动用就是大事,不留着刺杀谋反用,留给用,不可惜?”
文诚贴近他脸颊,耳语道:“不可惜。您比陛下江山还值得。”
这句话谢玟没听全,便已经抵抗不住倒在文诚怀里。这小太监素日里驼着背、每天恭敬地缩肩低头,完全看不出个子来,这时候竟然能稳稳地接住谢玟。他步不停,给帝师大人戴上斗笠、换外衣,趁这个千载难逢机会,跟上李献出宫马车。
两炷香后,谢玟在马车行驶中醒来,眼前仍是片漆黑,他被块绸缎蒙眼、遮蔽住视线。他刚醒转,文诚声音就从旁传来:“离开那个牢笼,大人应该高兴才是。”
谢玟抬起手想要扯下绸缎,结果手也动不,他手腕被系住,但布料柔软、系得不紧,所以时没有感
谢玟对着他微笑下,重新低头:“您抬爱,没有那个能力。”
李老先生听这句话,再不劝说,转身离去。他才刚走,文诚小太监便进来换香、换灯罩,沉不住气童童也立即恼怒骂道:“这帮读烂书腐儒都这个鬼样,文死谏武死战,为个正统江山,谁牺牲都不是牺牲,谁命都是‘死得其所’!难道你没救过吗?要不是有你在,狗屁家国天下,早他妈让萧九糟蹋!还说你狠心,当年他跟个绊脚石似要弄死你怎不说?!”
“小孩儿不许说脏话。”谢玟挑起眉。
“你才是小孩呢!”童童气得差点要化形出来,但顾忌着暖阁里有个小太监在,才忿忿不平地道,“少拿你当老师习惯对着,要不是能量不足,长大捏个脸比那个狗皇帝还好看,免得你对他那张脸格外留情。”
“不是因为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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