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
血色，唇边浮起
个虚弱
笑容：“让皇上受惊。”
沈映没说话，挺直着脊背坐在那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顾悯，少顷，忽然伸手替顾悯拨开散乱在额前头发，语气温柔地问：“顾君恕，你告诉朕，在你心里，到底是忠心于谁？”
顾悯看着沈映手，没有犹豫，“臣忠心于您。”
沈映散漫地扯唇，手指轻轻抚摸过顾悯脸颊，“忠心于朕，那你今夜是在做什
？你为郭九尘，可以连自己性命都不顾，还敢说对朕忠心？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有个万，你要朕怎办？顾君恕，你心里究竟把朕摆放于何处？”
顾悯抿抿干燥嘴唇，抬起没受伤右手握住沈映手腕，“皇上，当时事出紧急，刺客从天而降，臣来不及考虑那多，只想着不能让那刺客伤到人，臣有罪，让皇上替臣担忧，臣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冲动行事。”
全部官降级！”
郭九尘脸上皱纹动动，“皇上英明，老臣立即让他们全力搜捕刺客！”
沈映朝顾悯床前走过去，“君恕怎样？”
郭九尘道：“回皇上，御医说，幸好那刺客那剑砍得不深，顾少君只是受点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并不会影响到以后左手使用。”
“那就好。”沈映回头看郭九尘眼，“朕听说，这次多亏君恕出手，郭大伴才免遭此刻毒手，看来君恕对郭大伴你这个厂公忠心，点儿都不比对朕少啊。”
沈映任由顾悯握着他手腕，幽幽地问：“若是朕被人行刺，你会这舍命救朕吗？”
顾悯眸光凛，沉声道：“臣绝对不会让歹人有这个可趁之机！”
沈映喉间突然发出声哂笑，用力甩开顾悯手，俯下身与顾悯四目相对，嗓音中仿佛夹杂着细雪，凉凉地道：“顾君恕你给朕记住，你是朕少君，你这条命和你这个人都是朕！你替别人卖命时候最好记得自己刚才说过什，再有下次，不用其他人动手，朕亲自砍你！省得到时候你死，朕还要为你这种不忠不义人
郭九尘微微笑，不慌不忙道：“皇上明察，追捕刺客不过是顾少君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分内之事，何谈对老臣忠不忠心？就算是刺客想要刺杀对象不是老臣，老臣认为顾少君也定会出手相救。请皇上相信，大应所有臣子，包括老臣在内，都只忠心于圣上您人！”
“但愿真如郭大伴所言。”沈映抬手挥挥长袖，“行，你们所有人都退下吧，让君恕好好养伤。”
众人告退，依次离开顾悯营帐，沈映让万忠全他们也出去在帐篷外面守着，然后撩起衣摆坐到顾悯床边。
帐篷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好会儿，顾悯闭着眼皮下面动动，慢慢睁开眼，看清楚床前坐着人后，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皇上，您怎来？”
沈映把人按在床上，冷淡地道：“躺好，受伤就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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