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仁敛敛心神,眼中闪过丝阴险,只能先假装遵从小皇帝,再另谋打算,反正就算人到锦衣卫诏狱里头,他也有是办法让平阳王不能活着出来!
沈映见杜谦仁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暗爽,故意装作关心地问道:“太师怎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近日累着?太师要保重身体啊,还有其他事要奏吗?没有话,那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谢皇上关心,老臣告退!”杜谦仁敷衍地行完礼,甩袖子气冲冲地离开议政殿,两个次辅也忙行礼告退,追着杜谦仁跑出去。
沈映背靠着御案,饶有兴致地看着杜谦仁离去背影,忽然对旁万忠全道:“啧,朕怎觉得太师好像是生朕气呢?万忠全,你去替朕送送太师,帮朕宽慰宽慰他老人家。”
万忠全听到皇帝点自己名,回忆起刚才沈映看他眼神,吓得哆嗦,手里拂尘没拿稳,啪嗒声掉在地上。
更安心地替朕守江山,太师以为呢?”
皇帝都已经把所有他能说话都堵死,杜谦仁还能说什?也不能公然顶撞皇帝,让其他大臣们知道,是他杜谦仁非要和平阳王过不去。
杜谦仁看着皇帝眼神闪闪,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道:“皇上圣明,老臣谨遵圣意。”
另外两位次辅也忙应和道:“遵皇上圣意!”
杜谦仁悄悄朝左边兼任刑部尚书次辅使个眼色,那次辅忙道:“臣这就回去命人严加重审人犯人证!”
沈映扭头好笑地看着慌里慌张万忠全,“怎?朕让你去送太师,你抖什?还不赶紧去,再慢点,太师都要出宫!”
万忠全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奴婢遵旨!”
沈映当然是故意让万忠全去送杜谦仁,因为他知道,万忠全定会把他昨晚宠幸顾悯事告诉杜谦仁,这样来,杜谦仁便会怀疑,今天小皇帝说话,会不会都是顾悯在背后教唆。
沈映所料不差,万忠全在永乐宫外追上杜谦仁,杜谦仁果然问起他昨日小皇帝是否见什人。
万忠全也确将昨晚顾悯侍寝
沈映挥手道:“不必,此案就交给北镇抚司来查,你把人证人犯交给锦衣卫就行。”
刑部是杜谦仁势力,交给刑部来查,再查百次也是同个结果。
虽然锦衣卫也并不属于皇帝势力,而是归掌印太监郭九尘管辖,但杜谦仁总不能手长到敢插手锦衣卫事,打郭九尘脸,要是杜谦仁敢,那狗咬狗好戏就又多加进来条狗,沈映更是乐见其成。
刑部尚书惴惴地看眼杜谦仁,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杜谦仁气得脸色发青,鼻孔里呼出气把胡子都吹起来。
可气归气,皇帝毕竟还是皇帝,杜谦仁心里明白,他不能当面违逆圣意,虽然他身为首辅权大势大,但在朝中树敌也不少,不知道多少人想把他拉下马,想看他死无葬身之地,要是被他那些政敌知道他抗旨不遵,那明日参他奏本就会像雪花样飘到皇帝御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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