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柏方时不给他后悔机会,直接接管他箱子,拖
柏方时按住他肩膀:“不,是心疼你,盛约。”
“心疼和可怜有区别?不需要。”
“当然有区别。”柏方时说,“值得可怜人那多,能让心和他起疼人,只有你个。”
“……”
盛约不说话,时间突然变得很慢,喷泉里流动水声也变得很轻,他这番自白虽然沉重,可与几年前那段沉重过去相比,不过片鸿毛。
解,然后你走,就变得比上次更加变本加厉。你为什不愿意留下呢,直留在身边行不行?每次思考这个问题原因,都是在往自己心脏上捅刀。”
“……”
“还不止次后悔过,当初坚持不出国就好,可是如果不走,在国内什前途都没有,那天晚上,妈问,‘你想当个毫无用处废人,拖累他、被他养着’……有什选择?怎选都是错,命就这样,比大部分人都幸运,可惜这份幸运很短暂,还没学会珍惜,它就没有。”
柏方时沉默片刻:“所以那年,你和分手原因是真心话?你累、受够?”
“不。”盛约突然笑下,自嘲道,“因为病,长期睡不好,抑郁、焦虑,去看心理医生,后来又去看精神科——可当时都这样,也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怕你担心,怕你为受煎熬,可又想让你知道,希望你关心,把自己弄得快疯,你来美国那天,想死算,结果你在外面敲门,又不舍得死……活着多好,活着还有机会再见到你。”
那些埋藏在时间里纠结与痛苦,远不是几句话能轻易揭露。
但是柏方时接收到。虽然理解很难,设身处地地真正理解个人很难,然而情人之间桥梁是,“你有分痛苦,能感受到十分,你只需表达分伤心,心已经碎”。
柏方时从来没像现在这清晰地体会到爱,它熟悉又陌生,它沉重得像是天塌,兜头砸在他身上,他不知道该说点什、做点什,才能安安稳稳地把它撑住。
柏方时手依然按在盛约肩膀上,往回拢把,虚虚地抱住盛约。
盛约没拒绝,也没吭声,他冲动之下用刀划开伤口,揭自己老底,现在有点后悔,因为坦白就没有退路,做人永远要留三分才更有底气。
“……”
“当时想,别在起,以后变得正常点再回去找你,希望你不要忘,还能有机会。可直到今天还在吃治疗抑郁症药——别用这种眼神看,觉得可怜吗?是,多可怜,爱你爱得要死,可怜巴巴,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你也是因为可怜才直哄、对再迁就——”
“不是。”柏方时打断他,“看你难受,也不好受。”
“哦,因为你同理心特别强,对别人痛苦很能感同身受。”
盛约背过身去,声音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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