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手中
书卷停在
中途翻开那
页，再也没有动过。他在藤椅上变换下姿势，侧躺着闭上眼，白发柔软地散落在肩头，睫羽纤长。
灯火融融地映照而过，照亮他线条流畅、略显瘦削下颔，还有苍白肌肤。
有这
瞬间，闻人夜忽然觉得即便是脆弱不堪他，也是人间赠予自己份礼物。
江折柳出现在自己眼中，本就该让人珍重至极。曾经他，是凌霄剑主人，是令四海为之俯首仙门首座，寒如剑锋，冷冽似刃上冰。而如今，他只是随意便能握化雪，松散柔软，却不会留在任何人指间。
闻人夜看会儿，压低声音问道：“睡着？
他还没趁虚而入，还没培养感情，还没撬走修真界墙角，怎就……
“喜欢你话少点。”江折柳淡淡地道。
闻人夜脑海里已经在想以后第十八个孩子取什名字，随后所有绮思都被这几个字劈得烟消云散，只剩下地玻璃残渣。
探入他体内魔气停顿良久，收拾好心情，才继续探查下去。
闻人夜越解他身体状况，心头就越往下沉。江折柳体内经脉都混乱地搅成团，到处都是伤，元婴碎得几乎看不出样貌，而元神……即便不去探查，也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身残躯就能够卸下千斤之重担，摆脱无尽苦海，是天降好事，
应该庆幸。”
“你……”
“不喜欢魔，就是因为你们想法太多。”江折柳道，“不想再做天下众生心中后盾，不想再撑下去，也有错。”
闻人夜话语顿，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幽然紫眸之间有些闪烁，过半晌，才低低地问道：“……你不喜欢魔？”
嗯？这是重点吗？
他胸腔里阵抽疼，难以相信这个人竟然会变成这样——他跟祝无心有同样认知，他也直都觉得江折柳强横无比、不可匹敌，觉得他无所不能，万众仰慕对他来说，与世间微末尘灰无异。
他所有锐气都用在这上面，想要跟他争锋、与他并肩，甚至超过他。
但是现在……
闻人夜慢慢地移开手，看着对方霜白手腕和指尖，沉默后道：“……都这样，还这能忍。”
他话语停停，没有得到回音，便转移目光朝江折柳看过去。
江折柳没想到他关注点是这样，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看着闻人夜露出隐约受伤表情，握住他手。
江折柳看向对方手，见到对方先是紧张地握住自己，随后又绕过手腕抓紧，仿佛才想起正事似，将缕魔气从指尖灌入他手腕，渗入经脉之中。
对方边探测他身体情况，边继续问道：“那你喜欢什？”
江折柳：“……喜欢你。”
探进他体内那缕魔气差点,bao走，险之又险地堪堪定住。冷酷无情魔尊大人脑海空白，耳朵里都是嗡嗡乱响，傻啦吧唧地看着江折柳，半晌才道：“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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