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他第次唤这个名字,“她只这待你,已明白。”
随后,眼前垂帘慢慢掀开,里面温暖之意复又笼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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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撤下席时,诸人已醉得差不多,这或许是这些人入宫以来最为肆意放松天。
到最后,荆如愿和傅冬年他们两个已困得晕头,让人备好轿子。谢瑾看上去文文静静,没想到喝醉开始给东吾讲故事,两个人通瞎扯,上句不对下句,居然还能聊得下去。
正在此时,内里厚门帘被两侧侍奴挪起来些。苏枕流从中步出,走近几步,对晏迟道:“里头东吾还找你,你怎跟孩子聊起来。”
他伸出手,给钺儿扣合下衣领上扣子,道:“回去睡吧。”
钺儿没有躲,但是也没有什对待父亲亲昵,只是站起身恭恭敬敬对他行个礼,便转身走。
苏枕流转过目光,看向晏迟,似乎原本有些微醺脑海也被风吹醒不少。
他没有开口,晏迟却能感觉到对方注视目光,慢慢地游移过来,随后,苏枕流笑下,忽然道:“听见。”
远越好,休再看她眼,否则,多情满身伤。”
晏迟时缄默,微微地品味出苏枕流意思。苏枕流曾经受宠过多年,他大约已处在最容易情动位置,可这个人抽身得也快,放弃之后就什都不想。
包括宫中这多年争与不争,也是在人念之间。或许苏枕流也曾经细心谋算、覆手风云,但他如今,却连吃东西都想叫来全宫人陪他。
晏迟想想,看到钺儿望过来目光,开口道:“你母皇……像只猫。”
钺儿愣愣,似是从没有听过这种言论。
连不大喝酒晏迟都被苏枕流带着有些醉,这人叫人拿上来几盅清澄如水酒液,喝下去倒是没有什冲劲儿,但晏迟感到醉时,就先停手。
诸位都是带着人来,轿辇都备着。等晏迟进轿子之后,那几盅烧过烈酒
“……什?”
苏枕流想想,道:“你说陛下是猫,要告状。”
晏迟完全没想到他说得是这个,愣下,随即被苏枕流拉走。等到他手触碰到帘子时,却稍稍停下,回眸道:“好好珍惜。”
晏迟怔怔地望着他。
月色落在苏枕流眉目之间,他眉峰很好看,眼尾精致,眸光宛若泊安静湖水,从水面之上泛出如波涟漪。
“她即便是高兴,尚且觉得纡尊降贵,要人伸手去接她,总得顺着毛抚,才能让她平静下来些。”
内里是红尘烟火,酒香与火锅香气酝酿其中,外头是满院月华,晏迟身上厚绒披风边角上漫溢着熏衣淡梅香。
钺儿坐在他身边,听到对方温声低语。
“人心终究是软,即便表面上看起来坚不可摧,寒冷如冰,但实际上,如若她真心痛,却言不发,又有谁能知道呢?”
钺儿嗯声,垂首看着地面上被画出来老虎,半晌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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