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有宫人,还有跪而待命人,他身怀后裔,却被圈在这里承欢于帝王身下,行事之放·荡,举止之荒唐,几乎可以传遍阖宫,实在令人不齿。
可当殷璇稍稍分开双唇,看向他时。晏迟切有关于这些思绪骤然崩坍,他看向那双潋滟桃花眸,密密羽睫与眼眸中央,捧墨色浸透,专注得有些执拗地凝视着他。
“……妻主。”他哑着嗓子唤声,伸手环过对方腰背,掌心覆盖在脊骨间,“……”
“别求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殷璇实在算是非常解他,“什话都不要说。”
她低低嘱托,却能让人从中听出令人脊背发寒凛冽戾气,聚而不散地酝酿在语句与舌根之下,比那些战场上硝烟更为可怖。
晏迟缓半天,才找回自己声线,哽咽、沙哑,带着微末哭腔和气音。
“……殿选……殿选之后。”
殷璇直直地注视着他,火气消下去些。殿选之后江情入宫,那之后相见实在很少,几乎只有在藏书阁那面……
而那次,晏迟是有提起,他是想告诉自己。
殷璇深深地吐出口气,掌心绕到对方脑后抵住,封住那双唇。
他哭得喘不过气,掌心片湿·腻汗液,紧紧地抓着殷璇身上滑落到半外衣。
赤红帝服上布满图纹金线,丝线组成龙凤图交叠在起,用是双面三层绣工,内外俱是完整体、尊贵不凡。
而就是在这件至高无上衣饰上,却沾满青锋滴落血迹时余殷,充斥着背叛味道。
殷璇什时候这对待过他?这个人来到她身边之后,到处都是晶莹剔透、触即碎。她把人往心尖儿上疼,为他筹谋前程、布局设计,为他排除障碍、让晏迟能走更稳、更平顺。
自他有孕以来,别说是侍寝,就是温香软玉在怀,殷璇也未曾真正地碰过他。此回骤然临幸,反而动作粗,bao,触在肌肤上力道又重又紧,指节将霜白肤色烙出斑斑青痕。
殿内炉香浮动远,殿外风雨吹更寒。
在这架薄薄屏风之外,宣冶站立在阶下,将耳畔那些声音荡除脑海,眸光默默地注视
她宛似头沉潜于深渊中而忽醒龙,在触及逆鳞时便可让阖宫动荡,诸多人命,俱不够填塞刀口。
或许用另种说法,她在心爱之人面前更像只炸毛哄不好大型猫科动物,此刻嗅到危机味道,急需些能让她情绪稳定下来安慰。
晏迟唇被咬出血痕,点点地往下淌,再被对方舐去。他舌尖都是麻木,快要被吻到窒息。
珠帘震荡。
深宫又遇雨,天边雷霆闪电投映过来,满地狼藉。
寻常时有殷璇怜惜,尚且疲累不堪,如今这样哪里是轻易能受得住。
晏迟连握紧她衣衫力气都没,耳畔到脖颈间俱是对方气息,滚·烫如岩浆地浇盖过来,女声喑哑。
“你是什时候知道?”
屏风之外,鲜血尚涌流。
雨挟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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