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又问句:“你跟你徐哥哥说这些?”
“说。”东吾老老实实地趴在桌案边看刺绣,“徐哥说有几个家世不错,有几个相貌尚可,还有几个只见面,就知道很是肤浅。”
晏迟忍不住笑声,他就知道徐泽那个人嘴上是不饶人,他自从周贵君离世后,颇为放纵本心,有些时候并不刻意伪装温柔,病情似乎也稍有好转。
“你说半天,个名字也没说出来。”
东吾眨眨眼,想会儿,还真个人名都没想起来,便推脱道:“这些事情又与、与晏哥哥无关,费心记这些,还不如给哥哥多找些绣图式样、书画本子。选什侍子,就让他俩自己吵去。”
。”
晏迟这回笑不出来,看看自己手上东西,轻咳声:“跟着?还是算,兰君千岁与贤卿千岁这项都比要强,你不如……”
“才不去呢。”东吾闹脾气地说句,皱着眉道,“他俩天天在宫里吵架,不是这个摔那个花瓶,就是那个打另个瓷碗。自从主理协理后,个脾气差得很,个总随着自己性子来,就没消停过,还不如徐哥哥那里安静。”
徐泽那边确实很安静,只是他修身养性,不见得喜欢东吾过去寻他吧?晏迟这想来,就知道这阵子给他憋坏,又问道:“那大选事情,是怎决定?”
“边吵边决定。”东吾拿起案上糕点,在芝麻酥上留下圈整齐牙印,“什这个官嫡子、那个大人外甥,哪个祖上清流有盛名,是个羌族人,概不懂这些,可他们还要跟说。又不喜欢认识那多人。”
晏迟听他说完,正想称是,门外忽地传来阵脚步响动,直过二门那边。等到推门掀帘,进内室时,隔着架半透屏风,才看出是在太极宫伺候点禅。
点禅与晏迟是相识,他领人过来,在屏外俯身礼,传达道:“请良卿千岁、晏郎主、司徒郎主玉体安康。万青殿正殿选,陛下请良卿千岁与晏郎主过去。”
真是说什来什。不仅是晏迟怔住,东吾也没反应过来
他边说边埋怨,嘴里却没闲着,把芝麻酥咬下去半,甜得眼睛都亮。
东吾学会中原服饰与簪发方式,但习惯还没改过来,头发仍是外族样式。褐色微卷长发从中间撩起来,打个彩色绳结绑在起,两边编得整整齐齐。那双浅而剔透,几如琉璃眼眸更是可以从头望见底,如初见。
晏迟嗯声,对那些新侍子并不上心,但还是表情温柔地听着东吾念叨。
“那些人见过,长得都不如晏哥哥,有还不如。”他吃完块芝麻酥之后,伸手去拿第二个时候,忽地被晏迟敲下手,便知道又要说他吃东西时不能说话,颇感委屈地缩回来。“但是倒都很能说,看着话不少。”
晏迟点点头,抬眼看司徒衾眼,见他坐在琴架前看谱子,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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