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渐近,落下阵冷雨。雨滴润过石板,气候稍暖些许。
而永泰宫宫中,却是片冰冷低沉氛围,内外之人进进出出,俱是低头掩面,整装肃容,唯恐那点惹主子不快,动辄便是伤及身躯打骂教训。
永泰宫清宁殿,丹朱涂墙,满室辉煌。连周遭摆件器具都是等上等货色。这些东西却在翻掌之间碎地,化为片污糟残次之物。
里面小侍奴跪在地上,边哭边俯首认罪,他年纪尚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巴掌扇得脸颊发红,伤痕片殷色。
外面有人惩处这些犯错奴仆,而内室之中,价值连城器具摔在地上,化为乌有。应如许软在
她话语低微,语气平淡,却轻易地说中晏迟心事。
在得知这个消息瞬间,那些繁复杂乱情绪翻涌之中,其中最汹涌就是喜与惧,他确无比惊喜,觉得上天恩赐,像是个虚幻美好梦境,突如其来地降临在他身边。
但他也怕得要命,像徐泽这般,何等聪明人物尚且沦落至此。他实在没有信心能做得比他更好、行事更绵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心思繁重,由爱所生,无法规避。
晏迟半晌未语,直到被双温暖手触上脸颊,耳畔声音压得很低,但又十分温柔。
”对方闭着眼道,“早起来,想得都是什?”
“……”
晏迟哑口无言,也便不说,埋进她怀里不做声。
殷璇半晌没听到后话,睁眼看看对方,只见到乌黑发顶和截白皙瘦削脖颈。她忍不住笑声,伸手捏捏对方后颈上软肉,道:“这就不高兴?你这气性倒是大点。”
晏迟确实是有些被身体影响,情绪易变许多,往日他能忍事情,到这个时候,反而不怎能够忍受,也,bao露点儿细微娇气。
“别怕。”殷璇低声道,“还有在。”
“……你已经对够好。”他声音很轻,像是团向四周慢慢扩散云雾,似又有十分柔软。“知道,你心里有,只是这些事情,不是凭陛下权力就能控制。命途之远,常非人力所能掌控……”
他话语未尽,忽地被抵住唇瓣。另双薄唇凑过来珍而重之地吻下,气息缠绵。
“说过,护着你。”
————
殷璇伸手捏住他下颔,扳过来看看他,见到那双宛若水墨般眼眸中湿漉漉,润得像是浸在温水里,透着股委屈劲儿。
她摩·挲下对方泛红眼尾,笑声:“好,你继续说,听着。”
晏迟忍又忍,也没把嗓音里那点哽咽发颤给压下去,他又钻进殷璇怀里,声音闷闷地道:“你孩子难生。”
这话倒是没错。她孩子是等难生养。无论是想让他生周剑星,还是其他窥探嫉妒、另有图谋人,许许多多视线交杂在起,恐怕这十个月是要提心吊胆。
“嗯。”殷璇自然承认,“很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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