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这因这图正是他备下。那他那箱子里,又是什东西?
徐公子向将名声经营得很好,此刻若贸然冲出去,毫无证据,恐怕不行。
阿青单手捂住嘴,声音颤抖微哽:“哥哥,是查过……”
“这些是从尚宫局珍玉坊抬上来,是那边出问题。”
压在案上手愈按愈紧,掌心片冷汗。晏迟缓
他琢磨会儿,把阿青倒过来酒接,稍稍抿,看着殷璇跟徐泽说片刻话,便又露出不悦神情。
这是气什呢……晏迟还未理出头绪,便听到周贵君道:“将郎君们祝礼拿上来。”
这是本朝习俗,年宴之上做些巧物,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只是个小俗。但因年年都有,所以今年也便如常办。
列女婢侍奴应声去,又片刻,个个地呈上面前来,全都是蒙着红绸,锁进箱奁里。
按照惯例,本该选个八字与本年合、福气又大郎君来掀绸开箱,但今年徐泽身上有喜事,便由他来。
仪元殿里地龙片温暖,气息湿·润滚热,而殿上酒即便不热,但也并非是冷,况且但凡嫌冷,拿下去让侍奴在小炉里烫烫,半晌也就好,何至于因此不快。
周剑星神情未动,只手指顿顿,瞥眼徐泽,道:“徐郎君案上无酒,茶温尚可,不必换。”
左右前后皆以为这是为徐公子,经周贵君这淡淡句,才纷纷醒转过来。孟知玉坐在下首,想着陛下是喝过阵前烈酒人,从没有这样精细地挑过后宫,怎回忽地说这个话,怎也想不通。
但他表面上与周剑星共荣共损,自然也表现得不大活泛。
烛光燃段,冬日天暗得早,不多时,已是夜色如远烟,宛似墨雾绕阶,掩住亭台。
徐郎君发色稍淡,从侧编辫子绕回脑后,用发箍与长簪扣住。即便有近四个月身孕,但广袖礼服之下,依旧芝兰玉树、面如冠玉。
他拿挑布长杆与钥匙,在众目之下按个打开。
先是周贵君稼轩图、再是兰君《盛京赋》,这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东西,即便寻常,但也都规矩合宜……正当此刻,开到徐泽自己箱子时,阿青却险些惊呼出去。
那是个画山河红日图,卷轴慢展,画工精细,上面点飞红,艳光无匹。
但晏迟却在这刻背生寒气,指间僵硬地将酒杯放下。
殿内重换酒,苏枕流抵着下颔饮盏,跟身旁人道:“看着陛下是真疼徐泽?”
他身边白皑回:“毕竟福报在身。”
苏枕流半晌不语,转过眼去,看到方才被撤酒席面上重温酒水正呈到晏迟案上。
晏迟刚刚喝到半,被全然置换下去,抬眸看主位眼,正对上殷璇移过来目光,晦涩不明,也看不出什喜怒哀乐,片沉沉冷霜。
他心里紧,总觉得自己好似惹她生气,可左思右想,却点儿也想不起来有什事是值得圣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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