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之微眯眼尾,面无表情望着他,言不发。
皇帝被怒火冲昏头,但到底是国之君,几息后又强行镇定下来,他又重新坐回位置上,直直看向沈妙平:“你好大胆子,竟敢同他们样舞弊,现在还敢说出来,不怕朕砍你头发配充军吗!”
军中是谢家天下,发配充军应该也受不什苦,顶多脸上刺个字……吧。
沈妙平拱手道:“陛下此言有误,闫东青说过话虽涉及试题,但妙平并未放在心上,只当耳旁风听过便罢,也未曾来得及做什准备,若说舞弊,着实冤枉些。”
皇上道:“那你又为何让朕革去你功名?分明是心中有愧!”
瞬间跪大片,他目光如炬看向沈妙平:“你究竟何出此言,跟朕仔细道来,不然小心你脑袋!”
忽略手上逐渐攥紧力道,沈妙平道:“妙平出身微寒,侥幸从众考生士子中脱颖而出,路考过会试,并蒙昌国公垂青招为赘婿,殿试之前,主考官闫东青不知从何处得知消息,多次与攀谈,言语间隐约透露些消息,当时妙平并未在意,可直到殿试时候,才发现他说些话都与试题有关……”
“混账!”
皇帝闻言勃然大怒,殿试题目是由内阁心腹大臣预拟再交由他亲自选定,没想到这些人中也出败类,他哗起身,挥手扫落桌上茶盏,大步上前怒指着沈妙平,最后又愤而罢手在他跟前来回踱步,像头,bao怒狮子:“群混账东西!朕将他们当肱股之臣,这才委以重任,命他们择选天下能人俊才,没想到竟都是群蛀虫!该死!该死!”
跪着宫人噤若寒蝉,都吓把头低下去,谢素之也赶忙离座,屈膝请罪:“陛下恕罪,此事探花郎也是被人蒙蔽啊,恳请陛下念在他片赤诚份上,从轻发落吧。”
沈妙平沉默瞬道:“……若说心中有愧,是有,却是对外头那些真正才华横溢却落榜士子,妙平无意舞弊,但还是占名望便宜,借
谢玉之闻言下意识看眼沈妙平,神情复杂,似是在怪他不打自招,似是在怪他自寻死路,似还有些别,但攥着他手直都没放开。
沈妙平有八成把握皇帝不会杀自己,这件事他今天就算瞒过去,日后清查只怕也会抖搂出来,更何况再退万步讲,假如没有人把他查出来,那皇帝赐下官位他是要还是不要呢。
要,难逃系统责罚,不要,就是冒犯君上,届时便处于进退维谷之地,还不如自己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自从今早发生科举舞弊事,沈妙平就隐约意识到,万事都在系统掌控之中,侥幸逃过这次对方也必定还有后招,想从中钻空子只怕难上加难,不是他就不是他,硬留也留不住,原身探花郎之位不要也罢,省得日后心惊胆战。
偏头瞧见谢玉之神色纠结紧,沈妙平不禁想逗逗他,无声动动唇:“现在跟断,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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