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答又道:“委屈就对,做人哪有不委屈,路是你自己所选,为昌国公府颜面,无论如何你也得给走下去!”
谢玉之终于有反应,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微微拱手道:“谢父亲教诲。”
他瘸拐走出点云阁,推开丫鬟递上来软垫,直接在院门口石子路上跪下去,消瘦脊背挺得笔直,就像杆青竹。
谢玉之丝毫不在意自己腿,已经废条,再废还能如何。
周围过往仆人来去匆匆,皆不敢看这位爷笑话,但依旧免不闲言碎语。不多时便传到沈妙平耳中。
谢延平武将出身,脾气也爆,当下拍桌子站起身:“为父知道你当年出征东夏被部下所叛心有愤恨,可也该看清时局,今时不同往日,非血脉至亲谁会对你掏心掏肺?!”
提及出征东夏那件事,空气中忽然有片刻寂静。
谢玉之少年英才,那战本是胜券在握,可岂料身边亲信叛逃,泄露军事部局,导致十万大军落入敌军圈套,拼死才逃出生天。
他生只此败,可就是这次让他再也站不起身,腔热血瞬间冷寂,少年意气也在那卧床养病两年中逐渐消磨殆尽,此后再难信人。
见谢玉之不说话,谢延平忽然长叹口气,慢慢坐回椅中,喃喃道:“你大哥珩之早夭后,为父便只有你个嫡子,你肖似你母亲,性子也是样倔强,你喜欢男子,为父应,你不愿嫁人为男妻,为父应,要选那沈妙平为赘婿,为父也应,还要如何呢……”
“什?二爷被罚跪?”
沈妙平堪堪处理好伤口,闻言不由得把卷起裤腿放下来,忍冬皱着眉头,看起来忧心忡忡:“底下小丫头传来消息,说二爷不知怎惹怒公爷,现下正在点云阁外跪着呢。”
在大晋,男子相恋不是什稀奇事,很多达官贵人也会私养男宠,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延续香火,哪怕有人娶男妻,也还是会纳女妾生子,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大多如此。
昌国公深知他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才招沈妙平这个好拿捏,甚至不惜求皇上赐婚以堵住悠悠众口,可事实证明男人就没有不偷腥,如今切都成定局,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谢延平疲累闭闭眼,摆手道:“叫丫鬟搬个软垫,你自去外头跪半个时辰吧。”
他是为谢玉之好,沈妙平毕竟是探花郎,今天当着干子下人面跪个时辰,心中定然心怀怨恨,传到圣上耳朵里也不好听,如今再罚谢玉之跪半个时辰,也算全沈妙平脸面,说出去旁人只会当是家中长辈罚他们两个,笑置之罢。
谢玉之没动,抿着唇,隐约看出几分倔强,昌国公抬眼望着他,轻声问道:“感觉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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