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好？”
“万般皆不好。”暮残声忽地
勾唇，“
若是应
你，便对你来说什
都不是。”
琴遗音觉得自己若是有心，必定爱极他
灵犀，又恨极他清醒。
随着酒坛落地清脆声响起，原本只有轮弯月高悬夜空忽有星辉漫天，残缺月牙点点补全成白玉
两人之间距离不到半尺，脸上都带着笑容，却没有个达到眼底。他们没有再说句话，擦肩而过，各奔东西。
（十二）
暮残声从日落西山等到月上中天，才看见琴遗音踏着清辉而来身影。
“今日收到你灵符，还当是看花眼呢。”他仍穿着身月白衣袍，抿唇微笑，“你是想吗？”
“嗯。”暮残声拿着酒壶从树上跃而下，他卸掉象征饮雪君身份华服高冠，连寒魄城主印信也没有带，好像把所有累赘都甩掉，满头白发绑成利落高马尾，箭袖白衣如当年。
透体而出，花瓣分为二再分四六，细如发丝牛毛，花雨也越来越密集。
半晌，琴遗音才道：“舍不得什？”
“明知故问可不像你做派。”非天尊站起身来，“伊兰虽然比不上玄冥木，但那些恶眼也不是摆设，有些事情你自己不想说，也不是没看在眼里。”
琴遗音终于笑：“你看见，还敢动东西？”
“阿音，不欲与你为敌，可是你也该明白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回头。”非天尊向他走过来，“给你三十年时间，可你不仅没有拿回白虎法印或将他引入魔道，反而是自己越陷越深……不想看你走上阿昙老路。”
“想做什？”琴遗音伸手取过他酒壶，凑到唇边却不饮，只用舌尖轻舔过壶口残留酒渍，笑容缱绻如暖帐上锦绣芙蓉。
暮残声定定地看他眼，道：“奉命起军襄助中天，今后沙场相见，当不惜手段代价将你拿下。”
“你想拿下随时都可以，不必等到沙场上。”琴遗音仰头把壶中残酒喝干，透明酒水顺着唇角溢出，淌过下颌和脖颈线路没入衣领，濡湿轻薄雪棉纱。
酒意上涌，他脸上带些薄红，笑得愈发魔惑：“你若是肯应，别说是被你拿下，死在你身上也甘愿。”
“应你成魔？”
“别拿跟她比。”琴遗音冷笑，“暮残声跟常念也不样。”
“能够为所谓大局作出取舍人，心中已有杆尺称，总有天你重量会变得越来越轻。在看来，他们没什不同。”非天尊摇摇头，“阿音，再给你十年，如果你不能拿下他，就要亲自毁他。”
琴遗音从开始就知道他与非天尊之间是各取所需，在些时候可以两相避让，关键时谁都不准对方挡自己路，早晚会有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时候。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天来得如此之快，原因还是为个敌人。
琴遗音垂下眸子：“大帝日理万机，这点事情不必你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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