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千挑万选才择中人
(五)
骗出狐王苏虞,对琴遗音来说并非难事。
苏虞虽有九尾境界,可他养尊处优已久,千年太平时光消磨刀锋棱角,也降低他警惕,尤其是琴遗音现在这幅皮囊身份过于卑微,带来消息又恰好掐住他要害。
通过心声感应,琴遗音很快确定苏虞对眠春山异样关注,他利用这点咬住苏虞,成功将狐王带出妖都,起来到眠春山。
长生不死,原来是场经年日久诅咒,这咒怨来源于不甘而死神婆,也来源于由神堕魔黑蛇,甚至来源于被信徒背叛虺神君……贪嗔痴恨纠缠万端,成就网缚眠春山天罗地网。
折磨,因为他无法逃离也无法解脱,偏偏他咬死不肯泄露眠春山只言片语,不愿将祸水引到其他人身上。
他愚蠢得可爱。
琴遗音问闻音是否愿意做场交易,即他为这瞎子达成愿望,瞎子将自己皮囊交付为代价,使心魔得以分化元神,暂时离开雷池封印。
闻音彼时已在神智崩溃边缘,自然无有不应。
他在琴遗音怀中化成碎光入轮回,枯萎人面焕发新生,被琴遗音手摘下戴在脸上。
噩梦始于神婆当年刺出木杖,而琴遗音锁定那只推她迈过界限手,在苏虞忙于应付三首黑蛇时候,他找到欲艳姬,恢复断裂联系。作为回报,他牺牲这具肉身破开虺神君最后丝善念,用玄冥幻法使其手刃闻蝶亡魂,染上业债山神重蹈覆辙,与黑蛇纠缠合,成为欲艳姬梦寐以求“容器”。
唯纰漏,当是欲艳姬没能留下目睹这切苏虞,在眠春山湮灭之前,狐王断尾脱身,而琴遗音在失去肉身后已经回到婆娑天,继续他千年不变沉眠。
这次他只睡七天,重重封印便在轰天雷霆之下化为乌有。
琴遗音终于重见天日,他从雷池下腾身而出,看到焦土上站着欲艳姬,她恭敬地托着面宝镜,映出道青色人影。
阔别千年,面目全非,琴遗音仍然能够认出那是非天尊,他忍不住笑:“你这是腻烦归墟,要做个盛世太平人吗?”
下刻,他就在闻音躯体里醒来,透过神识外放“看到”周遭地面上都是尚未干涸血,而面目狰狞邪修正以小刀剜取骨肉作为炼器材料,见到他醒来也不以为意。
琴遗音对他微微笑,在邪修呆滞住刹那,探手取走他心脏,将他魂魄扔进婆娑之海,替闻音将诸般折磨百倍奉还。
心魔本为天地不容,自然不惧毁约,只是在他想要离开时候,从这具躯壳上嗅到丝熟悉魔气,是欲艳姬味道。
千年前,欲艳姬没有见过琴遗音,却见过他所假扮“优昙尊”,心魔对她自然也不陌生,遂临时改变主意,按照闻音所愿那般向不夜妖都去。
假如眠春山诸事有欲艳姬暗中筹谋,她背后必定少不非天尊影子,那千年重逢,他也不吝送上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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