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毫无转机
？”
“不，恰好相反。”地法师垂下手，高挺纤细
身影仿佛随时可能被狂风卷走，“道衍神君只遵循神道法则，而祂所证是
线生机之道，无论祂是否怜爱世人，都会给予最后线生机，否则就是自毁根基，将要迎来天人五衰，沦为凡俗。”
她这样说，饮雪君却没有半点喜意，反而愈加警惕起来。
“恕
直言……”他望着地法师背影，“所谓线生机，到底是什
？”
“九曜轮。”地法师转过身，神色冰冷欺霜胜雪，“当初道衍神君能从杀神虚余剑下存活，是因为祂窥破天数，与承载玄罗万象蜗做下交易，替它承载世界之重……那个蜗壳是玄罗人界化身，也是连接天地支柱，只要集合九大元始之力就能让它蜕变为九曜轮，打破三界法则，更改森罗万象。”
整理，字不漏地摆在他案前。
因此，他对这场战争结果并不乐观。
“百年灭神带来影响巨大，不仅神道信仰几近破灭，玄门道统也大受打击，妖、灵两族修士数量锐减，怪族在南荒沦陷后几近绝迹，人族虽然结成同盟却难联军，当初五境四族合力共抗魔祸局面已不可再现。”地法师伸手接住片飞雪，看着它在掌心融化，“南荒、中天两境先后沦为魔窟，北极境遭到孤立，西绝与东沧相距太远难以结盟互助……此战，魔族必胜。”
胜负既定，无力回天。
即便饮雪君守住寒魄城，也无法改变人界覆灭最终结局。
“这就是您要赴死原因？”饮雪君轻声道，“白虎法印是其中之，对吗？”
与其他三枚法印不同，成为白虎与朱雀印主便是至死方休，没有卸任传承说，如果要取走白虎法印，他这个印主就只有死路条。
这无疑是个残忍沉重答案，可当看到地法师颔首，饮雪君反而心里松，忍不住笑。
“没你想得那样简单。”地法师接下来话却像盆冷水泼出，“九曜轮确具备灭世与救世力量，可如何运用关键在于掌控它主人……你既然跟琴遗音情笃，就该知道现在道衍神君究竟是何来
玄罗五境之中，看出这点高修大能并非少数，他们都在竭尽所能地想要力挽狂澜，希望从绝境里找到线生机，却都以失败告终。
强者尚且如此，平凡众生又能如何？
他们除在战火中苟延残喘，就只能祈求上苍神明垂怜，可是直到现在，道衍神君依旧没有出现，仿佛祂已经随着神道信仰崩塌而烟消云散。
“如果有办法请出道衍神君……”饮雪君话没说完，自己便住口，且不论办成此事有多难，众生只在坠落深渊时才会想着仰望神明，如此行径是本性使然亦是欲念卑劣，把最后希望寄托于神明仁慈未免太过缥缈可笑。
“祂救不这个世界。”地法师轻声道，“琴遗音与非天尊布局千年，魔性已深入人心，众生恶相已成，对于神明来说，这个世界没有拯救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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