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嘴唇翕动,难得僭越:“假如……您输呢?”
“那就是愿赌服输。”优昙尊指甲刮破她眼角,“迄今为止,他是唯不对本座动心男人,也是本座最想征服男人,若他有本事做让败涂地男人,那这颗不死之心给他又如何?”
她兴致勃勃地离开归墟,明光却在这里长跪不起,直到非天尊缓步走来,拭去明光眼角血珠,摇头叹息:“你早知道她是怎样性子,何必惹她不喜?”
优昙尊是归墟地界最明艳朵魔花,肆意妄为是她最夺目色彩,她从来只为自己喜恶做事,不替其他考量半分,属下也好,疆界也罢,她固然庇护这切,也可随时放下这切。
她眼里,没有归墟未来。
优昙尊愿意答应常念赌局,不仅她自认胜算在握,更因她天生立于不败之地。
魔罗优昙花与伊兰恶木虽为同源,差异委实不小,后者被非天尊炼化为承载恶生道容器,前者仍是优昙尊根基,即便她封印自身记忆与魔力,只要魔罗优昙花尚在,她就能够恢复如初。
若说不死之心是优昙尊命,魔罗优昙花就是她全部力量凝聚,前者非自愿不可夺取,后者非她亲手不能染指,按理说她能够高枕无忧,可优昙尊素来谨慎多疑,又与非天尊早有龃龉,她看不上他野心,他不认可她任性,表面上相安无事,背地里警惕彼此,仿佛两条交缠对峙毒蛇,看似密不可分,实则杀机暗藏。
因此,她没有将赌局泄露出去,只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心腹魔将。
比起冲动冥降,明光是最适合帮优昙尊把手后路人选,她并非六魔将里最强者,却是由堕落神器诞生魔物,空蝉镜配合魔罗优昙花不仅能让她镇住北方魔域,还可在短期内与其余二尊分庭抗礼,最重要是她从头到脚都归属优昙尊,若尊上有什三长两短,明光也落不得好。
明光遵令守在这里,与魔罗优昙花寸步不离,她拒绝非天尊对北方魔域插手,将冥降调出归墟避开暗涌,竭尽心力掌控着无数大天魔,等待她尊上如约归来,可她等十年又十年,人生百年都过大半,才等来这个疲惫不堪凡女。
早在三十年前,天法师就已于北极之巅重新开坛讲道,明光用空蝉镜遥望眼,已知常念借助死亡提前从赌局中抽身而出,留下优昙尊仍作为辛芷受人间苦难磋
优昙尊考量这多,唯独没有料到……明光会背叛。
在她赴约前夕,向来沉默寡言明光跪在她面前,请求优昙尊改变主意。
空蝉镜无法推演未来,却能窥探因果线,明光在优昙尊身上看到她与常念交缠难解死线与情线,注定这场赌局将成他们共同情劫,甚至演变为死劫。
道魔大战在即,明光不希望优昙尊为意气之争有所闪失,她担心自己尊上,更忧虑归墟未来。
“是不死。”优昙尊轻抚她脸庞,“你只需要乖乖守在这里,等带着花下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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