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魔,他虽然用伎俩掩盖心声,可心里与日俱增魔障骗不过。”琴遗音迟疑下,伸手抚摸白狐颈毛,“这是他执妄,就算你早已知晓也不可动摇。”
“知道,只是意难平罢。”白狐把脑袋隔在前爪上,“他不该是这个结局,卿音,你知道吗……他才离开几个时辰而已,居然记不清他样子。”
琴遗音手陡然顿住,语气微冷:“你见到谁?”
“天法师。”白狐侧目看来,“他对说很多话,虽然不大好听,但应该都是真。”
琴遗音默然半晌,艰涩道:“对不起。”
琴遗音冷到发抖。
暮残声步不敢离,化为只巨大白狐把他裹住,妖力流转得越来越快,体温逐渐升高,血液几近沸腾,让白虎法印都蠢动起来,可他精神高度集中,前所未有地清醒。
换旁人在此,怕是要被他体温烫伤皮肉,琴遗音犹嫌不够,恨不能把自己揉进皮毛里,好在他神智渐渐恢复过来,攥住狐狸腹部长毛,哑声道:“大狐狸……”
白狐用脑袋蹭蹭他:“在。”
“……你怎找过来?”
“你没有对不起什,卿音。”白狐化回原形,暮残声跟他依偎在起,握住那冰冷手,“那个小祖宗其实不大会骗人,早在二百九十年前就满口破绽,前几天他醒来时还说那多话,早该猜到……亦或者,只是不敢那想。”
二百九十年前那次会面,对暮残声来说是初见,于姬轻澜却是重逢。
鬼修与其他族群不同,外在形相随时可变,修为灵智皆系于魂魄,因此在二百九十年前,属于这个时空姬轻澜本该只是风雨飘摇姬氏王宫里只初生鬼婴,可当脆弱意识被来自后世灵魂覆盖,未来姬轻澜就能在瞬息间取代过去自己,逃避世界法则排斥,也将命星扰乱,使天法师不能观测。
生命时间就像长河,本该只有上游影响下游道理,下游若想反制上游,唯有将河道迂回转环,从往无前河流变成困于方圆湖泊死水,他亲手抹杀过去自己,也就让现在自己变成过去,只能在原地打转,永远看不到未来,而当他在此消亡,死水就蒸发得干干净净,连那干涸坑洞也会被朽土填平。
暮残声不是没察觉到异样,只是不愿去想这种可能,姬轻澜
“叫你很多次都不得回应,就猜你肯定出事。”白狐用九条大尾巴盖在他身上,“这世上能威胁到你存在并不多,既然非天尊已死,就只剩下问道台里那两位。”
琴遗音沉默片刻:“看来你那边都解决。”
“凤袭寒已死,乾坤镜被恶生道引来天雷劈毁,众人都在固守镇魔井,体内法印有些失控,只好先走步……”白狐耳朵不自觉耷拉下来,“姬轻澜也没。”
琴遗音勉强翘下唇角:“同归于尽,他等这天很久。”
白狐听他这语气,说不出心里什滋味:“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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