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残声喉头滚动几下,他听过“剑邪”这个名字,十年前在寒魄城里渡心魔劫时,那劫数化身就说萧傲笙本该替御飞虹死在天铸秘境,而御飞虹将以萧傲笙身份苟活人世,成为面目全非剑邪,最后不得善终……这些话太过骇人,哪怕他极力告诉自己那只是心魔劫考验,平日里都压在脑海深处,可是只需要个钩子,就能把这些齐牵连出来。
“你总是说‘轻澜以前吃太多苦,倘若这做师父不多疼他些,还要他去跟谁撒
混杂,才能阻隔外人视听,可他知道在这青龙台外围多少人,五境四族里有头有脸人物不是亲身前来,就是派耳目到场,暮残声好不容易洗刷诸多冤罪得以重新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姬轻澜又怎会让自己再次连累他?
无论如何,他终究成非天尊魔将,合该与其同死在青龙台,才能给这个除魔卫道故事以皆大欢喜结局。
直到此刻,暮残声终于彻底明白他这场计划,觉得全身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你从开始就打算……”
“早该……这样。”姬轻澜从衣服下伸出只手,覆盖在他冰冷刺骨手背上,“放下来,陪……说说话吧。”
暮残声是个倔脾气,倔到撞穿南墙才罢休那种,唯有这次,他跪坐在满地雨水中,尽管结界出口。
“们认识很多年……但是,记忆跟你不样。”姬轻澜目光有些放空,“不是在二百九十年前朝阙城……是在十年前昙谷元观里,你杀姬幽,把从废墟下面拖出来,那个时候……还是个什都不懂小恶鬼,口咬在你爪子上,结果崩碎牙……”
暮残声知道姬轻澜此时不需要自己任何回答,只将手臂收紧些,免得雨水把他冲走。
灵光流逝速度终于变慢,可这不代表情况好转,只能说明这个灵魂已经濒临溃散,再没有什值得被天地掠夺东西。然而,姬轻澜就好像回光返照样,说话渐渐顺畅起来:“是姬氏末代皇子,生于二百九十年前姬氏皇城,父皇听信大祭司蛊惑,祈求神鬼救难,不仅害死母后和皇姐,还用咒魂钉把炼成天煞鬼婴……结果,他们自作孽,出瓮后血洗整座宫阙,本该就此怨气消散,却被赶来姬幽发现,她把带到昙谷,役使为奴,过近三百年浑浑噩噩日子,直到……你解救。”
他说到这里,捂着嘴笑起来,好似想起门牙被咯掉时委屈,脸上却笑得越来越甜。
“《奇门天香册》也好,名字也罢,人生都是你所赐予,若是没有你,就不曾真正活过。”姬轻澜握紧他手,“不过,你是西绝妖族饮雪君,战功赫赫,修为高深,又是地法师唯传人,虽然你不喜欢那些弯弯绕,可你总是很忙,没太多时间陪,只能把你觉得好东西都给……剑邪前辈都说,你不是在养徒弟,你是在养朵经不起风雨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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