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妼凝望着她
眼睛，寒意从骨子里窜
出来。
“暮残声身为妖族，却前来中天境助力，你认为妖皇玄凛当真对此事
无所知吗？”御飞虹垂下手，“他可以允许人族发展强大，却不可能容忍人族反杀妖族，位列西绝之首，这背后牵涉多少阳谋阴私不必多提，左右你若有半点行差踏错，会有无数人抢在本宫之前结你，所以……安安分分地做你悦贵妃，陛下宽厚仁德，本宫也不是气量狭隘之辈，只要御氏江山长在，定使你母子世无忧。”
“臣妾明白……”阿妼苦笑声，“可是殿下，世事总不尽如人意。”
她向御飞虹行礼，转身离去。
窗外隐约传来爆竹声，当是夜风将市井喧嚣卷入宫城，御飞虹独自站在殿内，灯火模糊她身影轮廓，显得分外孤单。
力鼎盛中天境，人皇权威仍位列于神坛下首，更遑论以妖族为主西绝境。
数百年来，西绝人族便被妖皇玄凛牢牢压制在下，有那迦部前车之鉴，西绝人皇深知妖族势力在境内盘踞深广，若不能举斩草除根便会招致更加疯狂残忍反扑，而经历场大清洗西绝人族根本不能与妖族相匹敌。因此，当御飞虹代表中天人族抛来橄榄枝，他们便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迫切地希望借机建立起人族同盟，以此拉拔自身地位与实力，不至于在妖族面前卑躬屈膝，而阿妼公主就是促成盟约第块基石。
“这是桩两厢情愿交易，只要西绝人族不违信义，本宫定不失约。”御飞虹慢条斯理地戴上只玉镯，“不过，中天境到底是陛下江山，而你已经是陛下妃嫔，有些事情心里有数就行，逾越过界反是不美。”
阿妼沉默片刻：“所以，旦陛下大权在握，殿下就要功成身退吗？”
“自古日月不同天，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直到殿门被人敲响，守在外面宫娥小心翼翼地道：“殿下
御飞虹向萧傲笙许诺并非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做下决定。
昨夜那场劫祸，已经证明她跟御崇钊皆非正统帝位之选，哪怕她有多少不甘和委屈，心里那点未曾释放野望也随之覆灭。御飞虹不知道御崇钊会怎
想，她自己已经接受这个结果，毕竟她骨子里还是那个镇守边关寡宿王，比起个明知不可得皇位，她更希望江山太平，子民长安。
作为皇姊，她会不惜余力帮御飞云夺回皇权，助他帝位稳固，督促他变成真正能担起社稷重担帝王，而到那个时候，她曾经给过他多少助力，都将成为他更进步踏脚石，对于中天境绝非幸事，正应当急流勇退，两全其美。
阿妼眼睫微颤，轻声细语：“殿下就不怕臣妾重演周氏之祸？”
“你不会，也不敢。”御飞虹伸手为她插上支七尾凤簪，笑容未达眼底，“联姻公主身份，能让你享受两国尊荣，也能让你遭到双方猜忌，你孩子将来可以封王就藩，却不可能登上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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