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法印虽然接受,却始终不愿认为主。”暮残声沉默下,“在这道法印核心里蕴藏着另股强大力量,它不抗拒,也不接纳。”
苏虞双眸微眯:“什样力量?”
“……和自身妖力极其相似,却有不同。”暮
暮残声任其讥讽,不置词。
他知道苏虞说得对,倘若那个时候自己拒不认罪,等到玄凛前去事情未必没有转机,可是这样来,萧傲笙与凤袭寒势必为此深陷浑水,幕后真凶绝不会放过他们。
何况,暮残声并不认为自己在那场惨祸里是全然无辜,也不觉得自己咬紧牙关就能避过此劫。
十年前,眼见事情难以转圜,净思便与玄凛密谈定下炼妖炉极刑,不只为熔炼白虎法印,更是为借此机会完成《三神剑铸法》第二重——铸剑骨。
“剑铸形,刚劲锋利以争锋,柔韧不摧以灵动,是为外相者也,历劫罹难方成之;二剑铸骨,孤直过刚者易折,圆滑至柔者易失,是为骨气者也,识情入世方成之;三剑铸灵,滞于外物者无成,执于表象者无神,是为魂灵者也,冶心守道方成之。”
同融进他骨血中,只需要把钥匙,就能将它们重新打开。
终于,五百年岁月尘埃落定,留下抔浮土聚水成泥,在心头揉捏成个容色摄魂抱琴男子,随着悠悠琴响,最后荧粉将梦境重演,从故作平静梦中相会,到突然爆发抵死纠缠,分毫必现地展现到他脑中——
“不让你走,是因为……这次换你,看离开。”
“不啊啊啊——”
“……”
换句话说,早于十年前在寒魄城里,暮残声得到净思脊骨那天起,他就注定要去炼妖炉走这遭,而那场惊变连连重玄之行打乱净思原本计划,也把这个机会直接推到面前。
此之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苏虞刺他两句也懒得徒废唇舌,道:“你与白虎法印融合到怎样地步?”
“有地骨相助,炼妖炉火灵已经将白虎法印与熔炼为体,如今它中有,中有它。”暮残声并指如刀割开左手掌心,流出殷红血液竟是微微泛金。
苏虞伸手接住滴血液,瞬间感觉自己掌心仿佛被刺刀,他眉头微皱:“你还不能将杀伐之力收放自如,这样很容易被重玄宫发现。”
在这刻,苏虞几乎以为自己眼花,因为他看到那个从不曾软弱过后辈好不容易清醒,却又忽地落下泪来。
苏虞眉梢轻挑:“你哭什?”
“……”暮残声粗鲁地擦干眼泪,哑声笑道,“哭自己太没出息。”
最热烈缠绵之下原来是最残忍诀别,他用这种方式还报心魔路算计,也把自己抛入炼狱,换得十年生死两茫茫,却是向来未能轻放。
“你确实是没出息。”苏虞不屑地扫他眼,“既然知道自己被人算计,若不能就计反杀便该及时撤局,如你这般步步沦陷还为真凶替罪蠢货,本王耻与尔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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