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之音在背后响起，暮残声脚步顿住，他回过头，看到姬轻澜已经跪倒下来。
“
未出生就被父皇下令剖出母腹炼化为鬼婴，意图向御斯年复仇，因为有人暗中偷换
咒法媒介，当打破尸瓮降临在世，就杀光姬氏宗亲，然后被初代大祭司姬幽抓走，以咒魂钉驱使为她
鬼仆，为她滥杀无辜。”姬轻澜说得很慢，他每讲出
个字都会觉得背上无形威压更重分，“是你把从这炼狱里救出来，网开面饶性命，还赐名字、给人生，教识情知世，又从辛氏祠堂和姬幽手里分别得到《奇门天香册》上下卷，使可以修行香火道法，褪去鬼相化为人形……你对恩重如山，师父。”
暮残声怔怔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听个疯子语无伦次。
“再过二十年，御天皇朝将会覆灭，麒麟法印空悬无主，中天境经历长达三十载混乱时期，然后成为第二次破魔之战爆发开端……归墟魔族卷土重来，以中天、南荒两境为据，生灵涂炭，死伤无数。”血从姬轻澜唇角不断滴落，他身上鬼力缓缓溃散，手臂上已经浮现出鬼婴本相才有青白颜色，他抬起头，“这战，归墟赢，无数玄门大能身死道消，其中……包括你。”
暮残声瞳仁骤然缩：“你在胡说些什
？”
走玄武法印，现在来救也不过是为白虎法印，与其落在你们手里，宁可在炼妖炉中灰飞烟灭。”
“没有什‘们’，只个来救你！”姬轻澜厉声道，“从未想过真正归属于魔族，更是从未想过害你，所做切都是为……”
他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东西突兀地掐住命脉，血线从姬轻澜唇边溢出，阴沉天幕上有乌云滚滚，似乎场雷雨就要降临。
暮残声下意识看眼天空，眸中精光闪即逝，他转头望着姬轻澜，字顿地问道：“你做这切，都是为什？”
鬼修没有真实血肉之躯，每每“流血”都代表鬼力溢散，姬轻澜捂着嘴唇五指已经被染成片淋漓红色，他想要说出那些压抑已久秘密，可是天地不允。
姬轻澜很想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可是他知道自己无法支撑到那刻，仅仅这样段话，他已经感觉到魂魄碎裂般疼痛，灯笼里火焰摇曳不休，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暮残声疾步走到他面前：“若真是如你所说
半晌，姬轻澜勉强压下激荡内息，声音嘶哑：“不能说。”
“那也没有理由信任你。”暮残声转过身，“好自为之吧。”
信任旦崩塌就再难建立，更遑论暮残声本就疑心不浅，现在他宁可自投罗网，也不愿随姬轻澜逃出生天。
姬轻澜手臂发颤，他真想动手直接将暮残声拿下带走，可是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成功，旦出点差池，他此生都不会再得到暮残声信任。
“……是姬轻澜，姬氏皇朝末代皇子，生于二百八十年前，来自……二百二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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