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知来历鬼祟之辈镇压白夭意识,便是将琴遗音道分神禁锢在婆娑天内,他本可以直接把这道神念抹杀,却只是将其压制后夺取那具肉身。
他想做什呢?
眼底涌起森寒血光,琴遗音起身踏出步,从镇法妙木上投射下来光影立刻化牢拔起,原本安分藤蔓也蠢蠢欲动起来。
在这刻,琴遗音抬手就想将这些阻挠自己东西碾碎,可是他又很快冷静下来——还不到时候。
与非天尊计划才刚开始,如果他现在离开遗魂殿,立刻就会惊动三宝师,届时必将变故连连,不仅前功尽弃,还会把他和非天尊网打尽。
杂情绪,譬如惊惧、偏执和恐怖,再细看会儿,还能从眸底深处揪出把千丝万缕怨毒与疯狂,胜过这千万株玄冥木上悬挂诸般恶相,仿佛深埋腐土下枯骨,哪怕重见天日也洗不净朽烂味道,见之无欢喜,只能从皮冷到心。
琴遗音本体无心,白夭这具肉身却是有,因此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微微发抖,同时又升起股前所未有冲动——她想要撕下这张面具,知道眼前人究竟是谁。
白夭脸上笑意完全褪去,无数流弦在重重树牢间纵横密布,其中七根末端与她手指相连,随着她举手抬足,弦网变阵,五音奏成。
“最后次,你是谁?”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具人,“或者,将你碎尸万段,自己来看!”
掌落下,扯动千丝错响,婆娑天内风云变色,诸般恶相飞离树木,汇成张巨大白色人面,如日轮般悬浮在白夭身前,如盾如刃,不可摧折。
琴遗音凝视光牢半晌,终是缓缓坐回去,在背脊靠上树干刹那,他蓦然明白——那个面具人,就是在等他亲自过去。
暮残声是被股寒意冻醒。
他睁开眼时,发现身上盖着被子,白夭侧躺在旁边,用她细瘦胳膊搂着他,看起来不似依偎,倒像是禁锢。
那股刺骨寒意就是从她身上传来,暮残声吓跳,连忙推几下,白夭没有醒,手臂倒是松开,他立刻起身摸摸她额头,只觉得冰凉片,气息也紊乱得很。
“白夭,白夭!”暮残声连声唤她都不得回应,狠心指凝力刺上女孩
人面张开巨口,里面没有白夭或玄冥木,唯见片深不可测黑暗,无论什东西被卷入其中,都会被这集众生恶念而成阴暗面吞噬干净。
在黑暗笼罩下来瞬间,面具人终于动,他于无尽黑暗中勾住根弦,屈指剔,铮响破鸣!
不知从何而来血水疯狂翻涌,几成血海,无数白骨在其中浮沉,肆意撕扯着这片黑暗,白净无暇人面上逐渐浮现出裂纹,仿佛上好瓷盘被打破,随时要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被困遗魂殿内琴遗音睁开眼,他眼前明明是幽静庭院,瞳仁中映出却是巨大人面无声裂开场景,脑中有根弦倏然断,牵动他全身魔力翻滚,大脑疼痛欲裂。
白夭败,亦或者说,他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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