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与暮残声正面相对，他所看到
东西更加清楚，也更加模糊。
清楚是对方命轨已经与杀星轨迹渐渐重叠，他能够看见犹带血
暮残声放下茶杯，低头道：“
……是晚辈心念浮躁之过，辜负尊者善意。”
“无非机缘，不及对错。”常念道，“正如你擅闯问道台、搅扰神君闭关，本是触犯
重玄宫至高禁矩，然事出无心，皆是机缘巧合，自然无计罪过。”
暮残声向来敏锐：“尊者意思是……曾经也有过这样巧合？”
他虽是询问，心里却已经有答案，倘若从剑冢第十八层能通往问道台，那
上
个发生这种“巧合”人也不做他想。
果然，常念颔首道：“上次如你这般人，正是前任剑阁之主。闻说你为灵涯真人敛骨安息，受其武道外功遗泽，这也是段莫大机缘，可惜你们未能结下段真正师徒缘分。”
明天修罗场！！！！！！！！！！
天净沙。
两方蒲团，盏温茶。
暮残声捧着茶杯跪坐在池边，对面是阖目冥想常念，在化出蒲团与茶杯之后，这位天法师再也没说什话，整个天净沙静若无声。
他不好贸然打扰，唯有捧着这盏茶没滋没味地喝着，茶水温热恰到好处，散发着若有若无药香，淌入腹中之后便觉松快，就连被缚灵锁禁锢气脉导致闷痛也减轻不少。
暮残声目光微垂，诚恳地道：“如灵涯真人这般剑道大能，千年来无出其右者，能得到这份传承已是幸甚，不敢奢求其他。”
常念问道：“剑阁少主萧傲笙与你交情甚笃，又有这道缘分，他欲代师收徒引你入道往峰，不知你有何打算？”
“晚辈本是散修，身功法多出杂学，行至如今已觉艰涩，既蒙萧师兄不弃，能入剑阁潜修自然是莫大造化，绝无推脱之理，只不过……”暮残声面露惊喜之后又是苦笑，“如今乃是戴罪之身，莫说是前程打算，连生死祸福也未可知，又如何远望？”
顿顿，他抬眼看向常念，又合掌低首道：“晚辈斗胆，请尊者指点迷津。”
常念静静地看着他，眸中有瞬间流过星河微光，旋即又飞散无踪。
心下微松，暮残声思绪难免在这样安静氛围里渐渐飘远，觉得自己这日过得如在梦里样，无论是剑冢里虚余残念，亦或者问道台中那只负重而行蜗牛，皆给他留下极其深刻印象。
然而，万千思绪转过脑海，最终却定格在两幅画面上，是那个被囚树下神秘男人，二是悬浮于神明掌中巨轮，前者带给他熟悉又陌生疑惑，后者令他感到前所未有震撼。
常念声音忽然响起：“你心不静。”
暮残声猛地回神，这才发现杯中茶水已经变凉，再饮却寡淡无味。
常念缓缓睁开眼，目光平淡地注视着他：“这杯茶以净玄丹入药、取日月池水冲泡而成，本无冷热甘苦，皆系于饮者身，若是静心凝神者抛却杂念，饮过此茶可消内外沉疴，通百骸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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