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神像被红布遮盖,殿中央还停放着具死不瞑目女尸,暮残声走过去看,果然是那具镇魔井下古尸。
此时她身上还没有缠满符布,衣着与这些人类似,只是布料和样式都更显庄重尊贵,黑底白瞳眼睛空洞地盯着上方,让暮残声产生种“她在看”惊悸错觉。
老者焚香点烛,然后取过供奉在神案上个卷轴,面向在场二十六个族人徐徐展开,用他苍老声音字顿地念道:“吾乃辛见,忝为浮梦谷辛氏第四任族长,今元观神殿建成,召集全族宗家血亲于此,决议改传承之地名‘昙’,供奉道衍神君金身,承接世代看守之责,立书以诫后代子孙……
“吾族辛氏,家传微薄,底蕴不实,受优昙魔尊荫蔽,结魔罗幻法之契,香火传续三百载,有功法留存,多财富积累,感恩戴德,不敢违背……
“然魔祸天下,皆由本族先辈而始,吾等受此荫蔽,亦亏欠甚广,不得推诿。为救山民免于沉沦魄散,保方山谷安然,偿历代通敌之罪,吾辈决议回应天法师之令,逼杀优昙魔尊,受契约反噬亦不悔……
打算,他抹去脸上血迹,掬缕流云凝成长剑,纵身下云天。
死灵们惧怕他,纷纷尖叫着飞散逃窜,那三个曾在山门外对他表现善意妇人也满脸惊恐,以为看到杀神,却不知道萧傲笙把大半心力都放在玄微剑上,现在每走步都如踏刀淌火。
“你们都过来,站在身后。”萧傲笙声音很轻,却传遍整个昙谷,他只是随手挥,身前三尺就多道天堑似横沟深壑,跟逐渐往前方收拢罗网同把昙谷众生强行划分开来。
“谁敢妄动,就让谁魂飞魄散。”
本来还想逃跑死灵们同时打个冷战,寒意像尖刃刺入他们魂魄,不论远近都察觉到那股利器悬顶战栗,本来就慌乱无措他们这下子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从四面八方向萧傲笙聚拢。
“辛氏族有负先贤,有负尊主,有负天下,愧不敢忘,唯有罪责与担当犹在。今吾辈重修族谱家训,又增三言,曰昙谷历代山民不得自戕,免教魂魄拘体,难入轮回阵法,违者曝尸不殓,留待天收;
“二曰辛氏曾顾小而害大家,此后历代族长皆为昙谷山长,生时看守神殿庇护山民,若有
萧傲笙努力压制着体内翻滚气血真元,在心里盘算自己和北斗还能撑多久,暮残声那边又会是什结果,还有那只入山前放飞灵鸟也该到重玄宫,按照净思性子,援兵应是快到。
只要他们能坚持到那刻……
暮残声觉得自己要是死,要就是还没醒。
他站在神殿里,周遭肃立着数道人影,男女老少共计二十七人,身上都穿着过时古式衣服,除个面带病容垂暮老者,其他人分成两列跪在神殿两侧,背负荆柴,额头贴地,比起虔诚信徒更像忏悔罪人。
人多目众,却都对他视若无睹,甚至在穿过他身体后,也跟空气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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