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臜小儿，胆敢口出妄言！再敢胡言乱语，就给老身滚出昙谷，不要触怒神明连累
大家！”拐杖抵在他身上，希夷夫人余怒未消地看向众人，语气微缓却不减严厉，“乡亲们，这些年咱们昙谷世代风调雨顺，衣食无忧，往来行商路过
人没有谁不羡慕，其中有大家勤耕不缀，也少不得天恩浩荡，尔等可以不礼拜，却不能不知礼！大家好生想
想，两位仙人都不幸遇难，城中百姓却没有丧生在恶鬼手里，这难道还是鬼怪开恩不成？”
众人私语声终于渐渐小。
希夷夫人杖抵着暮残声，看他眼神如看滩烂泥，然后又抬头道：“今年出这些祸事，老身作为山长难辞其咎，现在……
儿媳自尽而亡，尸两命，化成厉鬼杀害两名仙门修士，老身作为她婆婆，没有早日治好她疯病，对不起祖宗也对不起你们，待此事过去之后，山长之位……就重新选择，老身会长跪观中，为大家祈福。”
“希夷……”位与她年岁相仿老爷子终
大多唤她“山长”，年岁较老几位称其“希夷”。暮残声立刻想起之前对昙谷掌事者身份疑惑，昨天他们从引路刘家婶子口中得知昙谷地位最高两人分别是大巫祝和山长，后者却被形容为位老爷子，同阿灵所说“希夷夫人”相矛盾，现在却又对上。
他眯眯眼，心下快速转起来。
众人安静下来后，窃窃私语会儿，由几个人作为代表上前说话，其中名男子道：“山长，那两位仙人尸身还停放在孙老家中，您看怎
处理才好？”
希夷夫人咳嗽几声，道：“就放在那里，把门窗院墙都看好，在另外两位仙长回来之前，谁都不准进去！”
“万他们不回来，放着烂不成？”不知是谁嘟囔道，“都两天，死死，跑跑，说不定就被那恶鬼吓破胆……”
“闭嘴！”希夷夫人面露怒色，拐杖用力顿地面，“仙门之人事情，你哪来胆子胡说？”
众人都看向声源处，却见是个脏兮兮小叫花子，当即往旁边退退，让对方直面山长怒火。
暮残声对上希夷夫人目光，扯着嗓子颇有些混不吝地嚷嚷道：“又没说错！要真是仙人，哪有被个恶鬼杀道理，他们之前不也什都没查出来吗？看八成是装神弄鬼骗子，这下子惹祸当然要跑！”
这话说得大不敬，有人怒目而视，也有人暗自点头，暮残声跟泼皮般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眼见希夷夫人浑身发抖，像是下刻就要被他气厥过去。
好在她最终还是站稳，腿脚细瘦得像枯骨样老妇人从石阶上下来，抬起拐杖狠狠抽暮残声下，后者顺势往地上倒，龇牙咧嘴地道：“咱们昙谷要真是什‘神降之地’，哪里会有恶鬼妖邪作乱？乡亲们辛辛苦苦给神仙铸金身盖道观，他要是当真有灵，怎不保佑们？为何不降妖伏魔？大家也要想想，今年咱们这儿都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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