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有至死不休牵肠挂肚,你对就没有不甘不舍挽留吗?这生对你来说,终究只是
多日不见虺神君坐在床畔,用手擦掉她额上冷汗,同时渡入缕气息减轻她痛苦,温声道:“做噩梦?”
“大人……”神婆艰难地唤他生,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难听,就不敢再说话。
她只能用已经浑浊眼睛死死盯着这位自己陪伴生神灵,无声无息,泪流满面。
昔年君是青山石,尚杨枝绿柳腰;如今春尽杨柳败,青山依旧石未老。
她确用生去陪他,可终究也只是神灵漫长生中过客。
都戛然而止,这刻她猛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抚上心口,喃喃自语:“……爱他?”
“女人呀,最爱口是心非。你若不是爱他,怎心心念念都是他?你若不是爱他,怎会把七情六欲都付诸于他?你若不是爱他……”女子低语变作笑声,“怎会想把生都献给他?”
最后句话仿佛戳中闻蝶心中不为人知深处,她冷汗涔涔,浑身战栗。
“爱个人没有错,为他打算和付出更没有错,不要抗拒,乖乖听话……”女子舔舐着她耳垂,“你想不想看他高高在上,想不想看他意气风发,想不想生陪着他……你要是想,就握住手吧。”
欲望是被压在心底野兽,旦有打开栅栏那只手,便再回不到囚笼。
这瞬,长久以来都被理智压抑念头无法克制地冒出来,神婆费力抓住虺神君手,喉咙里哽好几下才说出话来:“……快死……”
虺神君身体僵,他反握住这只枯瘦手掌,将暖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
眼泪从神婆眼里止不住地流下,她用尽力气说道:“……不想死……还想陪伴您……还有……很多事……没为您做到……、舍不得……”
“小蝶,这四十五年来感谢有你陪伴……但是,你这生过得太累。”虺神君轻轻拭去她眼角泪,“已经够,小蝶。”
神灵温柔多年不变,可是神婆在这刻首次对他温柔生出怨愤——为什要死,你还如此温柔从容呢?
闻蝶闭上眼睛,颤抖着握住那只不知何时抚上自己心口手掌。
温凉如玉手臂,变成把冷冰冰木杖,耳畔低语女子消失不见,闻蝶睁开眼,发现自己身着巫袍褂,站在空无人庙宇偏殿里,手中木杖贯穿破旧神像胸膛,裂痕从洞口迅速蔓延,将整尊石像完全崩碎。
那瞬,她耳朵里似乎听到声凄厉至极惨叫,可是整座山静悄悄,仿佛什都没有发生。
闻蝶步履踉跄地走出去,刚出庙门,阵风就挂过来,她痛苦地弯腰咳嗽,竟然转瞬变成苍老神婆,青丝变白,皱纹密布,腰背也佝偻下去。
她以为自己会这样咳死过去,然而股暖意从额头传来,神婆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木屋里,刚才只是梦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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