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给这放肆姑娘点小教训,就见她把火把往地上扔,膝行在破损神像前“砰砰砰”地磕头,在外人面前只敢憋着眼泪瞬间决堤,哭得暗处虺顿时坐蜡。
天灾人祸降临己身,她有太多恐慌和难过,却只敢对着尊明知不会有任何回应神像诉说。
哭到最后眼泪已经流干,闻蝶捡起块碎瓦片,用尖角对着自己脖子,在这瞬间动寻个痛快念头。
可是尖角割到颈上点也不疼,她睁开眼,看到手里碎瓦片软下来,变成块绿色帕子。
“擦擦脸,别哭。”虺用手轻抚她头顶,“切都会好起来,跟你发誓。”
走蛟。
等他好不容易将地脉修好赶往高处,就正好遇到闻蝶。
她是昔年闻家后裔,性情古灵精怪,从小就爱看祖辈留下典籍,对山神之说深信不疑,自幼研习巫药之术。可是她们家传女不传男,世代人丁稀薄,到如今只剩下闻蝶个人,年纪轻轻就被赶鸭子上架当神婆,实际上算个顶着巫婆名头村医。
天灾发生后,闻蝶卜算出将生走蛟,遂呼唤大家赶紧去山神庙所在高处避难,可是他们虽没被掩埋在泥流之下,却面临着疫病扩散困境。闻蝶带人冒险去搜寻草药,可这些都是杯水车薪,解不燃眉之急。
随着疫病同在避难处扩散,还有日渐失控人心情绪。
他有双澄黄眼睛,虽然长成人样,裸露出来头颈和手背却都有蛇鳞,旁人见就害怕,可此时落在闻蝶眼里,他就是能撑起自己头顶天空神灵。
她喃喃道:“你……是山神吗?”
虺摇头轻笑,指向她身后石像:“那才是神。”
“……”闻音听到这里不禁摇头,比起哭诉无应神像,出现在闻蝶面前虺才是救她于危难“神灵”。
“那场灾难过后,村里重新兴起拜祭山神之风,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知道是她在明里暗里出力,可她给编造出‘虺神君’这个身份,还借着重修庙宇机会吧神像也换成样子。”虺神君垂下
闻蝶倾力救治病人都没能活下来,疫病还在扩散,大家身上都或多或少出现病患状况,再加上饥寒交迫,人们开始后悔——如果当时没有逃上山,而是孤注掷往外跑,会不会已经逃出生天?
这样想法旦提出便再难压下,当唯能勉强安抚众人老村长死后,所有负面情绪都在那刻如洪水决堤,对现实感到惶恐和无力人们将闻蝶团团围住,逼这个姑娘定要给出救命办法。
闻蝶自然是没有办法,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在这时失去价值,下场不会比这些死人更好。
她愈发焦急地配置草药,组织人们探索出路,随着个个办法落空,她终于无计可施,去破旧庙里哭求神灵慈悲。
连日紧张情绪将她崩成道将断弦,虺赶到时候看见她举着火把扬言“如果神灵不能救人,不如烧”,他当时就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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