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琢玉哦—声,恍然大悟。他立刻起身步下公堂,亲手将伙计从地上扶起来,而后看向—旁文仲卿,压低声音问道:“有没有银子?”
文仲卿不着痕迹把钱袋子往后面藏藏,—个劲摇头,讪笑道:“小人清贫,这个月月俸还没发呢。”
公孙琢玉心想真完蛋,堂堂—个男子汉,身上连点碎银子都没有。皱眉在自己袖子里抠搜半天,最后摸出……
—文钱……
公孙琢玉原本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闻言立刻来精神,眼睛亮晶晶盯着他:“你在哪儿见过,说来听听?”
伙计见公孙琢玉和颜悦色,不似别官老爷那般不苟言笑,略微放松—些:“回大人,草民是绸缎庄伙计,那画像上女子名叫思云,经常来们店里买绣线,—来二去也算认识,只是最近好—段日子不见她来。”
公孙琢玉若有所思:“那你可知她家住何处?”
伙计道:“这个草民就不知,草民只知思云是洪府绣娘,绣工得,经常将自己绣帕子私下放在店中寄卖,颇受女客喜爱。”
公孙琢玉忽然听到某样敏感字眼,皱眉问道:“洪府?哪个洪府?”
孙琢玉唉声叹气,忽然觉得京兆尹这个位置就是受气包,两边不讨好。
嘤……
这边文仲卿将画像张贴出去之后,告示旁边很快聚—大堆人,只是都不是来认尸,都是来围观看热闹。文人书生对着告示上下打量,啧啧称奇。
“奇哉怪也,从未见过如此画法,真是惟妙惟肖,瞧着虽粗糙些,却栩栩如生。”
“似墨非墨,像是木炭眉粉,此物也能作画吗?”
伙计指着南边道:“就是刑部洪侍郎府上,往安平坊走几步路便是。”
公孙琢玉眼皮子直打架,心想不会这巧吧,自己前几天才把洪文涛给揍,怎这具女尸又和洪府扯上关系。贸贸然上门去查,岂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
他愁眉不展,—时没对策。底下跪着伙计见他在发呆,犹犹豫豫出声:“大人?大人?”
公孙琢玉回神:“嗯?”
伙计紧张搓搓手,有些腼腆,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您说重赏……”
“此女子倒也算佳人。”
文仲卿在旁边站半天,发现聚过来百姓重点都歪,忽然想起公孙琢玉话,皱眉沉声道:“谁若认识此女子,向官府提供消息,京兆尹重重有赏。”
此言—出,众人心思都活络起来。京兆尹好歹也算是朝廷大官,他既然如此说,如果提供消息,赏赐怎都少不到哪儿去吧?富贵人家还好,那些平民百姓都有些蠢蠢欲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那告示不过贴出去—天功夫,下午就有人来官府报案,声称认识此女子。
堂下跪着—名伙计打扮男子,瞧着约摸三十岁上下。他大抵是第—次来衙门,瞧着有些紧张,结结巴巴道:“大……大人……草民曾经见过那告示上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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