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袖袍如水般滑落,露出半截白皙手腕。杜陵春过那段生涩情绪,不自觉开始拥紧公孙琢玉,墨色长发落在肩上,浓似鸦羽。只有那唇色愈深,片糜糜艳红。
公孙琢玉抵着杜陵春鼻尖,亲昵蹭两下。杜陵春按住他,本是训斥话,到嘴边语气却不自觉缓缓:“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杜陵春思及自己身体残缺,不免越发焦虑。
公孙琢玉逗他:“司公若亲下,捉那同谋,半柱香时辰便赶回来,纵有贼心寻花问柳也不行。”
杜陵春心头羞恼:“你——!”
他本能抬眼,却猝不及防对上公孙琢玉视线,到嘴话就咽下去。二人再近些,鼻尖都能碰到,呼吸交织缠绵,难分你。
“……”
太监去势之后,此生便与男欢女爱四字无缘,但每每落入公孙琢玉怀中,杜陵春都有种难以言喻心悸感。他按住公孙琢玉在自己脖颈间作祟手,佯装恼怒,低声斥道:“你做什!”
公孙琢玉收回手,重新落在他腰间,把脸埋在他肩上,像猫样蹭两下,声音低沉酥耳:“司公……”
杜陵春心头狂跳,心想公孙琢玉堂堂名男子,为何总是惯做小女儿情态。不自觉偏偏头,声音僵硬:“何事?”
语气带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宠溺,仿佛对方无论要什,他都能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公孙琢玉眨眨眼:“会儿要去落花胡同……”
公孙琢玉有双含情眼,风流倜傥四字衬他都少几分韵味。兼得骨相端正,放在上京城这种地方也是有无数女子追捧。断案绝,平步青云亦是指日可待。
杜陵春总惶恐自己没什东西能给他,甚至连最基本鱼水之欢都做不到。时噤声。
公孙琢玉是个骄傲自满且不要脸人,他就从来没有自卑这种情绪。只是睨着杜陵春过分阴柔眉眼,看入神,缓缓靠过去亲下,低低出声:“司公……”
杜陵春闭闭眼,带着几分认命。他有些紧张,指尖缓缓攥紧公孙琢玉肩膀,没有挣扎,感受到对方温热唇落在自己眉心,鼻尖,脸侧,最后是唇,终于抿唇生涩回应下。
公孙琢玉察觉到他动作,笑眯眼,愈发黏上来。二人身形颠倒,不自觉就跌挤在太师椅子上,杜陵春被他吻得头晕缺氧,已然不知今夕何夕。
“混账!”杜陵春当即面色变,这次是真怒,“那种烟花之地是什好去处,你去次便罢,还要去第二次?!”
公孙琢玉心想杜陵春是不是吃醋,歪头打量着他:“只是查案。”
杜陵春睨着他,咬牙切齿:“公孙琢玉,你可还记得自己打着查案幌子,入几次青楼?”
江州次,京城次,现在便是第三次。
杜司公又没有头上带绿帽喜好,天天看着公孙琢玉往烟花之地跑也太乌龟王八蛋些。对方纵然不做什,瞧见那些女子千娇百媚,难免不会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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