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要去府衙监牢呢?
公孙琢玉轻嗅下,闻到杜陵春身上有浅淡血腥味,很新鲜。面前这个人是当朝提督,来江州就是为清剿乱党事,去监牢总不可能是为巡视民情。
公孙琢玉笑笑:“司公清剿乱党可还顺利?那群乱党武功不俗,还需严加看管,大狱里牢门有些旧,提前找人加固为好。”
杜陵春挑眉,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全无秘密可言:“你如何知晓?”
公孙琢玉这个时候反倒谦虚起来:“胡乱猜测,误打误撞。”
卖茶伙计见状急忙拽住他:“哎哎哎,客官你还没给钱呢!”
公孙琢玉只得顿住脚步,掏遍全身上下摸出两个铜版扔给他:“两个铜板也值得你这斤斤计较,小气鬼!”
伙计觉得他有病,暗自嘀咕:“什人呐。”
杜陵春清剿完批前朝乱党,刚刚才从大狱里审完犯人出来,然而未走多远,就在街上碰见公孙琢玉,不由得浅笑出声:“公孙大人,好巧。”
他喜着朱紫色衣裳。今日身白袍,外罩紫纱,腰系玉带,当真贵不可言。兼得眉飞入鬓,愈发雌雄莫辨起来,隐隐透着妖气,让人捉摸不透。
卖茶伙计老老实实摇头:“不知,不过客官,就算是天王老子来,喝茶也得给钱。”
公孙琢玉不信他话:“若是你们江州知府来这里喝茶,你也敢收钱?”
苏道甫在本地大肆敛财,名声显然臭不可闻。
“谁?知府?”卖茶伙计掏掏耳朵,“那就是条狗,狗要喝茶,你还能找狗要钱吗?”
公孙琢玉乐,旁敲侧击问道:“那若是江州那位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公孙知县来此喝茶,你收钱吗?”
杜陵春掩在袖袍里手动动,笑道:“你很聪明,不过牢房不需加固。”
那群人已经死。
阵风过,吹散他衣袖上沾染血腥味。
杜陵春似是想起什,忽然问道:“公孙大人不去查案,怎在大街上
公孙琢玉依旧还是简简单单白袍,清爽利落,看就是富贵公子。他摇摇折扇,装作偶遇:“哎呀,好巧,杜司公这是从哪儿来?”
杜陵春不答,将手缓缓拢入袖中:“公孙大人这聪明,为何不猜猜?”
莫名,不愿说自己刚杀完人。
公孙琢玉闻言摸摸鼻尖,不动声色打量着。见杜陵春身后跟着小队护卫,其中几人身上有伤,显然刚经历过场恶斗。
他们从东面而来,大概率不是喝酒吃饭,因为东面恰是府衙监牢。
那必然是不会收,因为……
“他就是坨臭狗屎,”卖茶伙计掸掸肩上抹布,“民不与官斗,不与狗屎斗。”
“……”
公孙琢玉闻言嘴角笑容逐渐消失,扇子都摇不下去,心想这个刁民真是大胆,非得让人关到牢里好好教训不可,顿时拍桌而起:“你这个刁……”
话未说完,眼角瞥见抹熟悉紫色身影,到嘴话便咕嘟声咽回去,连忙拿起扇子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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