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尸体当初打捞上来时死状太过恐怖，故而没人敢碰，张吉吉也只是命人将衣物首饰取下，别
依旧维持原状。公孙琢玉看
看尸体头发，发现虽然有些凌乱，但不难看出曾被人细心梳好过发髻
离得近，公孙琢玉甚至能隐隐嗅到杜陵春身上名贵沉水香料味，淡淡沁人心脾。闻言更是眼睛
亮，打鸡血也不过如此，京官可比江州这个小地方强多！
公孙琢玉心里美滋滋，面上却还是要谦虚谦虚：“下官只愿查出真相，还死者清白。”
杜陵春复又看向苏道甫等人：“那这件案子便交由公孙琢玉去查，尔等听其调配，不得有误。”
竟是给他最大方便。
知府愁眉苦脸，心想这叫个什
事儿啊。他堂堂知府竟然要被公孙琢玉个小知县踩在脚底下，实在憋气，但碍于杜陵春话，只得苦哈哈应是：“下官遵命。”
声音沉沉：“只为个奴才？”
公孙琢玉：“奴才也是人命，是
江州子民。”
他这话出，旁边侍立仆人皆面有动容。
这是个命贱如草朝代，每天都会有无数人死去。奴才则是最低贱种人，他们身家性命全部都系在张卖身契上，生死皆由主人打杀。
知府为何会推凌霜出来当替罪羊，无非因为她是个奴婢，个微不足道，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奴婢，个死便死，不会有任何人在意奴婢。
要想查出件案子真相，首先必须进行验尸。这具无名尸体明明是男子，死时却身着女子衣物，而且还是失踪三日丹秋衣物，其中必有蹊跷。
是异装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公孙琢玉从衙门仵作手里借双布手套，仔细将尸体检查遍，最后通过长骨末端骨骺线位置以及耻骨联合面整体形态，粗略推算出这具尸体是名成年男子，年龄在三十二岁上下。
头骨后面有道轻微裂痕，像是被重物所击，面骨有多道尖锐划痕，颈骨折断，不太能判断死亡原因。
他很可能是被人砸死后推入井中，也有可能是掉落井底时不甚摔断颈骨，磕到后脑致死，再或者简单点，被井水淹死。
人生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然世为奴，死时却连个清白名声都落不下，未免太过可悲。
杜陵春深深看公孙琢玉眼，半晌后才出声：“既如此，本司公便让你查。”
他从座位上起身，衣袖拂过座椅，带起丝绸特有声响，缓缓走至公孙琢玉面前：“只是本司公剿灭前朝乱党后，不日便要回京复命，没有太多时候给你，三日之内倘若查不到蛛丝马迹，那名叫凌霜奴婢便是真凶。”
杜陵春不会在件无关紧要案子上浪费时间，真凶是谁也不重要，重要是有个交待。但他忽然很想试试公孙琢玉深浅，看看他是否能查出真相。
杜陵春靠近他，压低声音道：“但你若真能查出真相，本司公必当奏明圣上，嘉奖你能力卓绝，入京为官，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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