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丝尚且都存在疑惑,闻炎自然也有。
他在监狱里待太久,已经不大能适应这种亲密接触,肌肉控制不住陷入紧绷状态。眉头微微皱,推开靳珩。
后者被他举动弄得愣住,下意识看去,却见闻炎眼中满是疏离戒备。
“……”
过那两秒,靳珩才有所举动。他笑笑,退而求其次拉住闻炎手,低声道:“走吧,带你回家休息下。”
他们中间仅隔着几步路距离,中间却横隔七年空白。比监狱里栏杆更为冰冷,冲天而起,竖起道无形屏障。
七年,谁也不能保证什都没改变。
但靳珩不在乎,是梦也好,是现实也好,只要闻炎还在。
只要闻炎还在……
靳珩走到闻炎面前,缓缓顿住脚步,然后毫无预兆将他拉进怀里,甚至带着几分强势。他闭眼感受着对方温热身躯,跳动心脏,僵化许久血液终于开始缓缓流动,感受着久违、活着感觉。
见任何光,除森冷凌厉,就只有望无尽阴鸷。站在太阳底下时候,硬生生将所站之地渲出片阴暗角落。
暗色影子投射到地面,被无限拉长,扭曲得有些变形。
狱警拍拍闻炎肩膀,把个装着私人物品背包递给他,又说几句好好做人劝导话,这才离开。
滚滚热浪袭来,让空气都有些扭曲得变形。
闻炎没有理会狱警话,眯眯狭长眼,缓缓仰头。七年牢狱忽然让他有些厌烦这样刺目阳光。他感觉自己像块冰,现在却要被迫站在日头底下,面消融,面逝去。
闻炎听不出情绪反问:“回家?”
他坐牢时候,闻思婉就已经和他断绝关系,这个字对于他来说未免太过讽刺。
靳珩总是在步步后退时候,才忽而发现闻炎这些年身处怎样种境地,孤独而又绝
闻炎皱眉,显然愣下。
靳珩将脸埋在他颈间,低低喟叹,声音沙哑说句话:“找到你……”
柳丝坐在另外辆车上,随时待命。当看见她生人勿近老板忽然抱住个出狱犯,口汽水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手忙脚乱找纸巾。
搞什,该不会真是亲戚吧?
但关系如果真那好,为什七年都不去看望次,反而在这里装情深,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多冷血呢。
那是双死气沉沉眼睛,看不到半分鲜活,像副失色彩画,仅有黑白二色。
闻炎刚走两步,不远处停着辆车忽然打开车门,从上面下来名西装革履年轻男子。身形颀长,眉眼清俊,正朝着自己步步走来。
就像靳珩有些认不出闻炎样,后者也已经难以认出他。
毕竟谁也猜不到,当初任人欺凌弱者会在毕业多年后,爬上众人难以企及高处。
闻炎顿住脚步,暗沉目光看向靳珩。他单手拎着背包,手背上纹身线条不知不觉褪成青色,无声彰显着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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