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炎不甚在意，他摸
摸脸上肿胀
伤痕，又看向靳珩嘴边青紫，用指尖轻轻碰碰，然后缩回手，温热掌心轻轻覆住靳珩眼睛：“嗯。”
闻炎说：“打赢。”
靳珩没再说话，他视线内
片漆黑，仅能感受到闻炎掌心源源不断温度，眼皮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终于
闻炎忽然出声：“别擦。”
靳珩充耳不闻，用力擦拭着指缝，闻炎攥住他手，眼睛有些红：“别擦！”
闻炎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谁，也不知道靳珩为什
要杀对方，他只知道自己冲进来时候，靳珩躺在地上已经快死，那幕画面令他生平第次感到恐慌。
闻炎无视靳珩挣扎，安抚似把他抱进怀里，看着周遭打斗痕迹，牙关紧咬，过好半晌才勉强说出句话：“没事，
在这里。”
闻炎攥住他冰凉手：“在这里。”
尖终于松，利器当啷声落地，喉间传来阵沙哑破碎低咳声。
闻炎攥住他肩膀，皱眉焦急出声：“靳珩？！”
靳珩其实已经没什力气，他背靠着书桌缓缓滑下，喉咙火烧火燎疼，胸膛起伏不定，喘那两口气，才费劲抬头看向闻炎。
靳珩动动唇，额前碎发遮住眼睛，声音哑到根本听不见，他甚至还有心情笑：“你怎来……”
闻炎想问些什，却又怕靳珩出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想背他去医院，后者却并不想去，避开他手：“没事，死不。”
他说完，过许久，把靳珩从地上拉起来，强行带着他去厨房洗干净手，然后把散乱床铺整理好，让靳珩躺上去，用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自己也侧躺在身旁。
闻炎紧紧抱着他，声音低沉：“睡吧。”
他衣襟上带着淡淡烟草味，少年身形也不见得宽厚到哪里去，却偏偏给人种安全感，用胳膊将靳珩密不透风圈进怀里。
靳珩在黑夜中睁着眼，借着线光亮，依稀可见闻炎脸上斑驳青紫，静静睨着他：“你打架。”
小混混哪儿有不打架，就算闻炎不想挑事，别人找上门，他总不能当缩头乌龟，下午时候跟外校人打架，因为人少有些吃亏，难免受伤。
闻炎看见地上沾血刀，目光寸寸掠过靳珩身上，却没有看见什皮外伤，那就只能是刚才那个男人，他攥住靳珩手，目光紧盯着他嘴角破损：“到底怎？！”
靳珩情绪总是来快，去也快，现在已然静下来，他低头，用衣服下摆缓慢擦拭着指缝间血迹，就那毫无遮挡将自己恶行袒露于眼前，轻描淡写缓慢说句话：“哦……想杀他，不过他跑。”
“……”
闻炎看着他，没说话，空气时陷入沉凝。
靳珩没有抬头，他只是坐在地狼藉中，用衣摆擦拭着指缝间血迹，遍又遍，专注且偏执，力道大得指节都在泛青，偏偏那些血干涸凝固成痂，怎都擦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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