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听见他们
对话，忽然
改懒散姿态，倏直起
上半身，狭长眼睛微眯，墨蓝色瞳孔竟看出几分锐利：“你中毒？”
“没有，”曲淳风把他身体压下来，宽大袖袍落下，挡住那微凉风：“别听明宣胡言乱语。”
明宣确实喜欢胡言乱语，但临渊还是不太信，嗅嗅曲淳风身上味道，见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类病染沉疴迹象，这才略微放下心，重新躺回曲淳风怀里，想起这些日子发生事，出声问道：“他们病吗？”
曲淳风不知该怎
回答，静默瞬：“嗯……”
临渊没再问什，在他
明宣服下药，似乎也缓过劲来，他摇摇晃晃从地上坐起身，然后甩甩身上沙子，见曲淳风和那条鲛人坐在起，似乎是在发呆，不由得盯着他们看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
久到曲淳风都已经察觉到他视线，皱眉看过来：“盯着
做什？”
明宣完全是片好心，没有任何诅咒意思：“师……师兄，等着你毒发，好给你喂药。”
但问题在于，他等好半天，曲淳风还没有任何毒发征兆，药都凉。
除曲淳风外，最后个毒发是明宣，他却没怎愁眉苦脸，忍着疼痛，眼巴巴蹲在边，像是要糖般催促着曲淳风：“大师兄，快快快，药……”
曲淳风把晾凉药汁倒入碗里递给他，明宣都顾不得烫，三两下就灌进肚子里，显然是疼不行，末长长喘口气，半死不活瘫在地上不动弹。
看见他们这样，最不好受其实是曲淳风，他见临渊还在旁边往炉子里递柴火帮忙煎药，摇摇头制止他动作，然后用沙土将火苗掩熄。
剩下碗药够他自己喝。
鲛人怕火，临渊手被烫有些脱皮，却罕见没找曲淳风撒娇打滚，仿佛是察觉到他沉凝情绪，无声往他怀里钻钻，乖乖趴在他膝盖上，轻轻晃动着鱼尾。
曲淳风就算修为再高深，也不可能强到这种地步。
明宣有些摸不着头脑，头雾水。
曲淳风其实自己也有些吃不准，按理说半年之期已经过，底下师弟无例外都纷纷毒发，偏偏他点动静都没有，手臂上也没有黑色脉线，正常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迎着明宣好奇视线，曲淳风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道：“把药碗放下，自己喝。”
明宣只得把碗放在旁，然后麻溜滚远。
曲淳风为什不开心呢？
曲淳风为什不开心呢？
临渊脑子里满满当当，全都被这几个字塞满。
他不知道，曲淳风正在等死，等死同时，或许会看见那些师弟个个先他死去，那是比坠落深海溺毙还要窒息种绝望。
轻缓海风迎面吹来，将火堆袅袅冒起股轻烟吹散。曲淳风不怕死，他只是怕带累底下师弟，也辜负师父嘱托，此时除等着毒发，便就是反思自己当初所做选择到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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