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显荣见王崇喜下马车,不顾自己刺史身份,连忙迎上去,腰都弯几个度:“在下泉州刺史吴显荣,见过王大人,王大人远道而来辛苦,已经命人备好酒菜,还请大人入内。”
王崇喜年过五旬,满脸褶皱,双眼却精明锐利,臂弯里搭着条拂尘,面对吴显荣巴结,只是笑笑,乍看也有几分慈祥之意,声音苍老:“咱家是奉陛下旨意前来宣读密旨,酒席稍后再说,敢问国师何在?”
话音未落,曲淳风便从里间走出来,他身国师白袍,外罩黑纱,发髻高束,饰太极冠玉,端是仙风道骨,身后跟着天门众弟子,除官纹腰佩,打扮般无二。
王崇喜虽是大内总管,可到底也只是五品官,曲淳风不可能如吴显荣般,亲自来门外等他。
王崇喜人精似人,显然也知晓曲淳风性子,也没拿什架子,当即俯身行礼,满脸笑意:“老奴见过国师,京城别,已有数月未见,您愈发风姿出众。”
话会从曲淳风嘴里说出来,不由得诧异看他眼,毕竟在他心中,曲淳风死板规矩,忠于君上,从未有过违逆之举,又怎会做这种大逆不道杀头之事?
明宣低低出声道:“师兄,不怕你骂,其实早就不想受国君驱使,天门上下都是大好男儿,身怀本领,在哪里不能干出番事业,却偏偏要听那昏君话,活真是憋屈,如今你想通,底下师弟自是跟随,纵死,也死痛快。”
他说完,小心翼翼打量下曲淳风神色,似乎是怕挨揍,无意识后退几步。
“……”
曲淳风从不知明宣是这想,在他心中,能护天门上下所有人性命无虞便是好事,却原来,自由终究大过生死。
曲淳风不理他那些虚虚实实夸赞话,只想知道皇帝为何会忽然派
曲淳风静静看着他,想说些什,但那些字句到嘴边,却又个都说不出来,他对这些师弟严肃惯,说不出什软话,只能拍拍他肩膀:“师兄不会让你们死……”
曲淳风送去那封奏折,纵使八百里加急,抵达京城最快也需个月时间,然而第十日时候,昭宁帝忽然派来队特使,领头便是大内总管王崇喜。
王崇喜此人自幼服侍昭宁帝,虽是太监之身,可极善察言观色,说是皇帝身边第亲近人也不为过,文武百官后宫诸妃无不巴结贿赂,曲淳风曾经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但并未深交。
大队御林军快马加鞭来到泉州刺史府衙门前,路尘埃飞扬,气势凛冽,沿途百姓还以为出什事,纷纷四处躲避,被吓不敢出门,有胆子大探头探脑,却见那队伍里有辆装饰豪华马车,从上面下来名宦官打扮老太监。
特使三日前便到,直在驿馆休息整顿,吴显荣在泉州这个破地方待十几年,哪里见过这多宫里来贵人,收到消息,早就在官衙前候着,满面笑颜,好不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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