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川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上次盛父进城找他时候也是这样,话里话外就是生意,只不过他当初心烦意乱,根本没打算理会:“你到底听谁说在外面做生意?”
盛父隐隐察觉到他语气不太对劲,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他刚才哪句话说错:“你朋友说,那年你离家出走,你妈担心,硬是催着进城找你去,后来去,但没找到你,碰见你朋友,他说你们在合伙做生意。”
盛川当年兜里没什钱,进城是搭亲戚车起去,后来亲戚给他介绍份工作,在个工厂短暂打过几天工,些朋友还有联系,盛父当初脾气倔,赌着口气不肯去找他,过七八个月,实在经不住盛母软磨硬泡,这才进城。
他先是找到载盛川进城那个亲戚,路打听过去,知道他在工厂做半个月送货员就辞职,有熟悉工友说有次看见盛川从个豪宅区出来,好像住在那里,盛江河就找过去。
那片是富人区,盛江河不怎懂,因为他进都没进去,直接被保安拦在外面,于是选个最笨办法,天天蹲在门口等,带着张盛川照片,逢人就问,饿就吃馒头咸菜,找个最便宜旅馆住下来。
前忽然多个打火机。
盛川搬着板凳,不知何时坐在他身侧,指尖夹着个红塑料壳打火机,递给他:“用这个。”
盛父闻言下意识看向他,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但又没能说出来,最后手忙脚乱接过那个打火机,硬生生看出几分受宠若惊感觉。
烟丝被点燃,不多时就冒起袅袅白烟,这种烟味道很辣,寻常人是抽不惯,盛父抽十几年,身上经年不散都是这种味道。
盛江河吧嗒吧嗒抽着烟,斗烟都快抽完,生平第次没尝出什味道来,末低下头,在台阶上磕磕烟灰,发出邦邦闷响。
盛江河没想到城里东西这贵,随随便便住晚就得花二百块钱,兜里揣千块钱很快就不剩多少,他记很清楚,当时正是酷暑,他蹲在外面树底下等时候,人都快被晒晕,后来迷迷糊糊看见辆黑车从里面开出来,强打起精神拦路去问。
他做过很多次这样事,但压根没有人搭理他,对方只会加速离去,再要就是骂句神经病,这次也不例外,那辆黑车压根没有停下来征兆,但不知是不是盛江河中暑,下没站稳直接摔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那辆车已经开远段距离,但不知为什,又倒回来。
盛川将这幕收入眼底,片刻后,忽然出声问道:“咱们家盖房钱哪儿来?”
他时隔多年,第次这心平气和与对方说话。
盛父闻言愣下:“什?”
盛川又重复遍:“咱们家盖房钱哪儿来?”
盛父闻言似乎有点懵,粗糙黝黑手无意识搓搓膝盖:“不是你跟人家做生意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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