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刀光擦脸而过,割裂沈留半截飞发,他看着转眼到自己面前“兄台”,对方声音带笑:“管姑奶奶叫什呢?”
沈留:“……”
山匪不过几十人,以沈留和顾欺芳来收
百鬼门新主子沈留很不是个东西。
顾欺芳第次见他,是在山野之地,她从暗网上接个剿匪活计,打算挣点糊口钱顺带惩恶扬善,没想到山贼不长眼,劫个要命祖宗。
沈留长得张风流倜傥小白脸,打扮得活像个人傻钱多富家公子,从此地路过便被见财心喜山贼劫道。顾欺芳隐在树上看这公子哥抱头求饶,暗道句“绣花枕头”,眼见对方被推搡着往山上走,便跟在后头打算直捣老巢。
山贼性喜铺张,以为劫头肥羊便大肆庆祝,酒肉摆桌,人也喝成二五眼,抓着劫掠来女子就要胡作非为。顾欺芳眉头挑,脚把房顶踏个窟窿,人与刀落地之后,染血人头才刚刚飞起。
屋里八个山贼头目,不过是些草莽之辈,还不够顾欺芳刀切,唯有个机灵些,抓着无辜女人为质,声嘶力竭,丑态毕露。
,可是以顾欺芳身份配上这样性子,早晚会被有心人利用,栽跟头未必爬得起来。
然而顾欺芳脾气虽硬,脑子缺活络,柳眠莺布下功课或是任务,俱都做得完美,平时练武也没有半点懒惰,叫柳眠莺想找个由头教训她都难。
因此她也明白,顾欺芳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是不愿为这些去改变自己。
柳眠莺终于无话可说,世上有些事情,人若没有亲身经历、亲自选择,谁也学不会怎安身立命。
于是她决定放顾欺芳离开。
然而没等顾欺芳动手,戴暗色手套五指从匪徒后方伸来,于其喉间轻轻抹,血线便喷溅出来。
那“绣花枕头”样沈留脚踢开莽汉,仿佛踢开轻飘飘颗石子。
顾欺芳在这刻生出“人不可貌相”感慨,下瞬就碎得渣也不剩——只见沈留脱下手套,变戏法似地摸出朵艳丽野花来,轻轻簪在那受惊女人发间,眼神温柔,声音轻软:“姑娘,不要怕,有在这里呢。”
哦,衣冠禽兽。
顾欺芳翻个白眼,就见沈留抬起头来,抱拳道:“在下沈留,不知这位兄台……”
顾欺芳虽然心中有恨,可她知道什是天高地厚,也明白什是大局为重,凭自己如今斤两,时之气尚且不能逞个痛快,还会,bao露爹生前布下心血和那些好不容易逃过劫掠影卫,甚至牵连柳眠莺和暗羽。因此哪怕顾欺芳做梦都想把天捅个窟窿,还是得脚踏实地地走过千里红尘路。
秦柳容身份敏感,秦公案风头也还没过去,哪怕哑口无言又毁容貌,也还不能冒险离开,只能亲手做条千结绳子将那块翡翠护身符佩好,让顾欺芳随身戴上。
单刀匹马年轻女子骑红尘,自此后千山万水都映于眼中。
惊鸿过眼,生杀两判。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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