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叶浮生已离朝堂,他依然是惊鸿刀主,仍是藏在掠影最后那只手,谁也说不准未来,自然不可贸然打破界限。
端清这句话没有掺杂半点个人看法,却掐准时机,让江暮雪知道他对此事态度。
她想起临行之前盈袖难得吞吞吐吐席话,忽然叹口气。
“罢,你们事情,自己心里有数总要比等老骨头味插手来得好。”江暮雪饮尽杯中酒,看着楚惜微落座,这才道,“此番来见你们,除却这些私务,还有三件事要说。”
叶浮生眉梢动:“跟这次西川事变有关?”
前辈成名已久根基深厚。晚辈纵有多少自负,亦不可在前辈面前自视甚高,故而适才前辈言重。”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江暮雪眯眯眼睛,“论恩怨情仇,是当年泄露你父王之事,促成你们师徒反目,都说‘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楚门主如今改名字,便是把这些也看开放下吗?”
叶浮生眉头皱,却被楚惜微状似无意地稳稳压住肩膀,只得吞下到嘴边维护,拈起瓜子仁把自己吃成松鼠。
楚惜微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注2)’,当年多少恩怨对错,如今都已尘埃落定,此后怎般风雨,自有明日言出行、因有果。”
十三年前,静王楚煜为己之私设计掠影,害顾欺芳身死,故而才会有后来顾潇为师复仇,命债以血相抵,纵有余恨,也归前尘两清;
江暮雪颔首道:“不错,此番西川边境起战事,虽有静王旧部协助守将及时护关,没将干戈闹大,局势却僵持紧张,皇帝要复启从先帝时期至今部分涉案人员,着刑部和大理寺重审旧案,再定相关余党罪责或赦令,其言‘案有审、法容昭、冤可伸、理上秉’。此令尚为密案,不日便要下旨昭告天下,届时不管朝堂江湖都要风起云涌。”
三十五年前场秦公案震惊天下,此后无数党派明争暗斗,虽以雷霆手段稳住国祚,却混太多黑白掺杂之事,其中冤假错案、牵涉
十年前,顾潇临阵反戈,楚煜事败自刎,静王府付之炬,却累及徒弟楚尧,然而十载光阴换命,血债以命相偿,此后遗祸,于这番西川事变里重整无辜旧部,也是恩仇两清。
这些事情江暮雪不是不知道,可她不能轻信。
无论是对故人之徒顾念,还是对惊鸿势力责任,都容不得她半点偏听偏信,因此她故意拿话激楚惜微,听对方坦荡直言后仍未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端清。
白发道长饮第杯便不多贪,倒白水静静喝着,此时才道:“欺芳生前有言‘辈非英豪,自不可废先人无过之矩’。”
顾铮当年立规矩,此后便是掠影、暗羽分行庙堂与江湖,至死也没有联系柳眠莺以暗羽之力谋私保命;顾欺芳年少失父,背负掠影重担流落江湖,虽与江暮雪有金兰交情,却从未对其提出越矩之求,为就是保证两方互不牵扯方能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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