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上中天,还有个时辰。
慕燕安勾勾嘴角,下刻,只饿狼按捺不住,纵身朝他扑过来,风声破空而至,
私通葬魂宫、暗害赫连麒事情总要有个交代,慕燕安就是他看好替死鬼,眼下赫连绝也死,还不宰以平息众怒,难道是留着过年吗?
慕燕安没辩解,任凭他们把自己拿下,扔进兽栏。
赫连家塞外出身,家族里养不少猛兽作为玩宠,个个都是吃生食长大,凶悍不输野物,而里通外敌叛徒就要被投入其中,把身血肉筋骨喂赫连家猛兽,好歹算种赎罪。
自始至终,慕燕安直在笑,他丝毫不怕,与赫连钊擦肩而过时候,只是个轻飘飘眼神,就让后者毛骨悚然。
他像畜生样被戴上镣铐,路带向兽栏,但他眼神却直看着山门方向。
碎屋子里所有东西,又偷偷叫人收拾好,然后许诺无数美人财富,让慕燕安去把这个消息悄悄透给葬魂宫。
于是那晚,赫连麒自以为隐秘逃生,不过是闯场万劫不复陷阱。
慕燕安说话时候,赫连绝直在急促喘气,脸越来越红,眼睛越睁越大,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
在他说完最后字时候,那只枯槁手重重地垂落下来,脑袋歪,赫连绝死。
怒气上涌,体内残余内力冲击心脉大穴,却困于经脉受阻,最后被不得宣泄内力寸寸震断心脉。
静悄悄,没有动静。
为树立威信,赫连钊带着家族中所有能说得上话人坐在高台上,看着他被扒掉外衣推入兽栏,然后打开铁栅栏,放出六只虎狼。
这段日子赫连家忙于处理事务,这六只畜牲都饿很久,爪子不安分地磨蹭着地面,从喉咙里发出压低吼声,恶心涎水从口角滴落,慢慢散开来,把慕燕安围在中间。
场外人都忍不住粗喘,那是种践踏人命兴奋和自以为是高人等,愚蠢得如当年。
小时候被狗咬过,慕燕安最讨厌这样畜牲,他眼神很冷,背靠着铁门,听到四面八方喝骂与嚣狂,始终无动于衷,只是抬头看看天空。
慕燕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尸体:“就这死啊……原来,弄死你,这容易。”
说话时候,门外已经响起急促脚步声,有人来。
他依然静静地站着,房门被脚踢开,赫连钊带着几个武功不错家臣把他围起来,那张讨厌至极脸上只在刹那间闪过悲色,然后就被疯狂和扭曲代替,手指向他时候,不知是害怕还是什,竟然直在抖:“他、他害死爹和大哥,是葬、葬魂宫*细,抓起来!”
慕燕安点也不意外。
他虽然在来到这里后就向赫连钊表达不计前嫌“善意”,可赫连钊眼里,他不过是从个小杂种长成大杂种,反正都是畜生,没什两样。只不过因着他如今身份武功,赫连钊才起利用心思,到现在,该是兔死狗烹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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